楊牧麵容冷峻,煞氣外漏。
那煞氣宛如實質,空氣都仿佛凝固了,連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驟然降低了幾度。
許昌林處於煞氣中央,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,隻感覺四肢冰冷,就像是墜入了冰窟一般,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。
他絲毫也不懷疑,楊牧是真的敢打斷他的腿。
而且一點都不帶猶豫的,甚至是他隻要晚上片刻阻止,他的腿就保不住了。
一想到雙腿被打斷的淒慘情形,他就感覺頭皮發炸。
雖然磕頭道歉,會讓他非常沒麵子;可跟雙腿生生被打斷的痛苦,以及之後生活的不便相比,卻根本不值一提了。
麵子丟了可以再找回來。
可是雙腿被打斷了,且不說之後會不會落下殘疾,就算是能夠治好,那份痛苦卻是免不了的。
一念至此,許昌林哪裏還能忍住,再加上看到楊牧右腳高高抬起,作勢要直接踩下來,他這一驚非同小可。
“住手,快住手,我道歉,我跟你道歉…”
許昌林大聲求饒,如此還不太放心,怕楊牧收力不及,咬牙雙手在地上一撐,身體又朝著旁邊移開了一些。
砰!
楊牧一腳落下。
剛好落在許昌林左腿之前所在的位置,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印痕。
如果許昌林開口晚一點,甚至是如果他不挪開一些,楊牧這一腳就不是落在地上,而是直接落在她膝蓋上了。
按照楊牧這一腳的力度,在堅硬的地麵上都能留下一個深深印痕,如果落在他膝蓋上的話,會產生什麼後果,他不用腦袋想也知道。
那必然是他膝蓋被生生踩碎。
以現在的醫療水平,膝蓋骨碎裂根本不可能治好,就算是用人造膝蓋或者別的關節製造,也不可能恢複如初。
許昌林又驚又怒,連聲說道:“住手,快住手,我道歉,我道歉…”
楊牧意猶未盡的收起腳,埋怨道:“你就不能硬氣點,讓我痛快的踩一次。”
許昌林風中淩亂。
硬氣點,他也想硬氣點,可實力不允許呀。
硬氣的代價太大了點,不是被打一頓或者花點錢能解決的,而是以雙腿被打斷,一輩子做殘疾的代價,他硬氣不起來呀。
雖然心頭腹誹。
許昌林卻不敢表現出來。
萬一楊牧改變主意了,不接受他的道歉。
非要打斷他的腿,到時候吃虧痛苦的還是他。
還別說,許昌林還真是有幾分急智,知道現在最好是保持沉默,不然天知道那一句話,就激怒了楊牧,楊牧就不給他選擇了,直接打斷他的腿。
所以,他索性也不回答了,搶在楊牧改變主意,甚至是再一次開口之前,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楊牧腳下。
啪!
許昌林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。
然後毫不遲疑的,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,“爺爺,我錯了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把我當成一個屁給放了吧!”
赫然是準備先下手為強,不給楊牧改變主意的機會,先磕頭道歉了。
呃!
楊牧一下子愣住了。
雖然早就知道許昌林,不是什麼硬氣的人。
在被打斷雙腿跟磕頭道歉之間,肯定會選擇保住自己的雙腿。
畢竟尊嚴麵子固然重要,可是一旦牽扯到實質的身體或金錢上的傷害時,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守尊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