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 六月二十三日,夜晚,一輪彎月時隱時現地躲藏在烏雲的後麵,一支騎兵部隊突然出現在洪洞縣城郊外,負責巡哨的孫可望將其攔截了下來,原來是一支被打散的義軍,他們是來投靠高峻山的。
這些義軍,人人都騎著戰馬,是一支不成建製的散騎,這裏麵有三位重量級的人物,一個是王嘉胤的軍師田文居,一個是王嘉胤的手下大將馬進忠,綽號混十萬,還有一個是惠登相,綽號過天星。
高峻山聽到這個消息,急忙出城迎接,田文居一見到高峻山,下馬踉蹌地來到他麵前,沒有多餘的寒暄,急切道:“秦王何故在此?”
高峻山道:“田軍師,我受闖王之命,在此留守。”
田文居搖頭道:“此地不可久留,請秦王速下命令,南下稷山,與高闖王會合。”
高峻山解釋道:“我已沒有一條船可用,如何行得?”
田文居歎了口氣,道:“我們被明軍衝散,又『迷』了道,好不容易打聽到秦王在此,特地前來投靠。沒曾想曹文詔行動神速,兩天前就進駐了臨汾,走水路南下已是不可能。我還聽說,宋統殷的人馬正向洪洞集結,準備對秦王你實施南北夾擊。如今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看來隻有受撫一條路矣!”
高峻山知道,受撫即為投降,他絕不可能走投降這條路的。大兵壓境之際,作為指揮官,必須有個冷靜的頭腦。所以,高峻山冷靜片刻之後,才道:“田軍師既然來到洪洞,暫且安下心來。我們先回營帳,下一步如何行動,等我召集眾將,開個軍事會議,再作打算。”
田文居點頭道:“如此也好。”說完他就把馬進忠和惠登相介紹給高峻山,“秦王,此二位是先王麾下的驍勇之將,你也是認得的。今次能夠得以與秦王相見,全仗二位的神勇,才擺脫了曹文詔的追兵。”
高峻山用客氣的語氣道:“二位的英名我早有耳聞。隻是戰事頻頻,我們甚少見麵呀!”
馬進忠拱手道:“秦王,我混十萬敬佩您秦王的大勇,今日落難於此,如秦王肯收留我等,我願聽候秦王調遣。”
惠登相也跟著向高峻山施禮表態度:“秦王,我過天星也願意聽候您的差遣。”
“好!”高峻山大手一揮,“今日有二位相助,我秦王如猛虎『插』上了雙翼。走,跟我進城喝酒去!”
高峻山領著一幹人回到了軍營,在營帳中擺下了酒宴,一邊飲酒一邊商議下一步的行動,高峻山屬下的所有將領全都到了會場。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就是沒有一人能夠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,軍師田文居醉眼朦朧的一言不發,看來他也沒有什麼好計策。正在高峻山暗暗著急之時,一個親兵前來報告,說是百裏沙求見。
“快請!”高峻山放下手中的酒杯,起身就往帳門走去,出了營帳正好迎到百裏沙,百裏沙見到高峻山磕頭就拜,高峻山急忙將其扶起,道:“茂呈兄,無須如此多禮,你來得如此匆匆,莫非有急事?”
百裏沙在這段日子,目睹了高峻山的所言所行,高峻山年歲不大,卻是個義薄情天、豪情滿懷的英才,高峻山的魅力折服了百裏沙,他在內心裏十分佩服高峻山,他心想,與這樣的人一起,也不枉此一生。所以決定加入高峻山的隊伍。目前義軍所麵臨的局勢,百裏沙是有所了解的,他現在來找高峻山,就是獻計獻策來的。
田文居看到這個師爺模樣的人,好奇地問高峻山:“他是何人?”
高峻山拉起百裏沙的手笑道:“這是我的軍師百裏沙。”
田文居聽說是高峻山的軍師,十分有禮貌地向百裏沙行禮,百裏沙也很有禮貌地回禮。
“茂呈兄,有何要事?”高峻山等他們寒暄之後再次詢問。
百裏沙向高峻山拱手道:“秦王,我聽說您準備走陸路南下稷山,我知道一條小路,可以避開曹文詔。”
高峻山誠懇道:“請軍師賜教。”
百裏沙從懷中取出一張山西地圖攤開在高峻山麵前,用手指著裕家嶺道:“秦王,裕家嶺的位置你是知道的,在裕家嶺的西麵,有個一廢棄的驛站,原本是有一條路的,因為驛站的廢棄,路也就沒人走了。我想曹文詔一下還想不到這個廢棄的驛站,我們可以走裕家嶺,翻過西麵這座山就能夠找到通往驛站的路。”
“太好了!”高峻山興奮地搓著手掌,對身邊的張從道,“行之,快去請韓雨煙過來,她一定熟悉這一帶的山路。”張從領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