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文居警惕地問:“秦王莫非看中我這副象棋?”
“非也。”高峻山擺擺手,盯著田文居的眼問,“從哪得到的?”
“朋友送的。”
“什麼朋友?”
“一個普通的朋友。”
“是不是外國朋友?”
田文居驚訝道:“這你都能猜到?”
高峻山不是神仙,他是看到了象棋後麵刻有一個英文單詞“alan”,猜到這副象棋之前的主人叫艾倫。
“告訴我,你這個外國朋友是做什麼的?”
這一局田文居已經占據優勢,他不想就這樣放棄這盤棋,死皮爛臉地對高峻山說道:“殺完這盤,殺完這盤棋你要我說什麼都行。”
“好,我今天就陪你下完這盤棋,不過,下完這盤棋之後,我要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!”高峻山把手中的車放回到棋盤上。
田文居信誓旦旦道: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但是你不能悔棋。”
“不悔棋我也照樣贏你!”
二人坐定,田文居馬踩車,高峻山拱卒捉馬,田文居的馬沒了退路,退則丟車。
局勢一下發生了逆轉,高峻山雖然丟了一個車,但他雙卒過河,且多對方一個馬,高峻山走一步看三步,幾步下來,破了田文居的士像,並向他發動了全麵攻勢。
田文居一看大勢已去,隻好認輸。
高峻山以一個勝利者的邪笑問道:“你是怎麼認識這個外國朋友的?”
田文居兩眼還盯著棋盤,想弄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,對高峻山的問話好像沒聽到。
高峻山沒有『性』子再等他了:“公仁兄,你是想做小人還是君子呀?”
“啊,秦王。”田文居好像才從睡夢中醒來,“你問的是艾倫?”
高峻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,道:“說吧!”
田文居不自覺地也舉起了杯喝了一口茶,道:“那是天啟元年(公元1621年)的事了。那時我在杭州經營一家竹器店,有個叫艾倫的英格蘭人常來我的店裏,跟我訂購竹椅,一來二往我們就成了朋友。天啟元年三月初五,杭州城內突起大火,火勢十分凶猛,燒了一天一夜方被撲滅。大火殃及六千餘戶,我的竹器店也沒有幸免,家毀人亡的我隻好投奔長安親戚家。當時艾倫的倉庫也被大火燒光了,窮得叮當響的他,聽說我要去長安,便與我搭伴同行。”
高峻山問:“因此你們都來到了長安?”
田文居長歎了口氣,道:“經過千辛萬苦,我們終於到了長安,艾倫投奔他長安的英格蘭朋友,我在親戚家幫著打點生意。之後的年景又不好,時有邊兵作『亂』,我孤苦一人漂泊在外,日子過得苦不堪言,幸有艾倫這個朋友,時不時會從羞澀的囊中,助我渡過難關。”
高峻山又問:“你怎麼又投了義軍呢?”
田文居臉膛泛起些許紅光道:“前年夏季,我負責下鄉收賬,遇到了王嘉胤的隊伍,搶光了我所收到的錢糧,我無臉回去交差,便投了義軍。”
“哦,你後來有沒有與艾倫聯係過?”高峻山又喝了口茶問道。
田文居再次歎氣道:“沒有,也不知我這個朋友現在怎樣了。”
高峻山突然問:“我派你去見一次艾倫,你願意嗎?”
田文居眼睛一亮,不相信似的問:“當真?”
高峻山肯定地說道:“千真萬確。而且你答應過我的,隻要下完這盤棋,我要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什麼。”
“秦王有何吩咐,文居一定照辦!”
高峻山以命令的口吻說道:“你立刻動身去長安,請艾倫來一趟老營。”
“秦王想拉他入夥?”
高峻山搖頭:“非也。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,我要把一個發財的機會送他。至於是什麼發財機會,你把他帶來我才能說。”
田文居的興致也上來了,他拍著胸脯道:“秦王請放心,隻要艾倫還在長安,我一定把他請來!”
第二天,田文居就起程去了長安。高峻山由於昨晚心情好,又吃了劉芳蘭熬的魚湯,雄『性』激素大增的他,新婚後,這還是第一次與劉芳蘭同床共眠,幾度歡愉方才入睡,等他起床,田文居已經走出二十裏外去了。
接下來的日子,高峻山便過著上山打獵下河『摸』魚的悠閑日子。而張從、莊有福的挖野菜隊伍,也大獲豐收,高峻山使用中微子大米-蔬菜交換儀,為臨近的冬天儲備了充足的大米。
高峻山能夠有這般的閑情逸致,都是因為朝廷正在緊鑼密鼓地走馬換將,才沒有對他們大開殺戒,當然高峻山並不知道朝廷的事情。
他知不知道朝廷的事情不重要,重要的是新任三邊總督洪承疇已經向陝西的義軍悄悄地舉起了屠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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