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a 一聲炮響,義軍四麵殺出,把曹文詔圍在了當中,曹軍被分割包圍成幾段。由於曹文詔的兵力分散,首尾難顧,完全喪失應戰力,曹文詔、曹變蛟雖然勇猛,經過十餘回合的拚殺,其手下死傷慘重。
部將平安前來勸曹文詔退兵:“曹爺,我軍傷亡嚴重,不能這樣和高賊硬拚,趕緊下令退兵。”
“『奶』『奶』個熊,你怕死你就先撤,老子非殺光這些兔崽子不可。”曹文詔在說話間,一槍捅死了一個敵騎兵。
“曹爺,這幫賊寇不同以往。”平安也斬殺了一個騎兵,“想當年咱們三千鐵騎,追殺王嘉胤十萬軍,勢如破竹,咱們追著敵人砍便是了。眼前的這些賊寇可都是不要命的主,不是咱們追著他們砍,是他們不要命衝咱們來呀!”
曹文詔又刺倒一個騎兵,他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,氣喘籲籲地對平安道:“看來這個高峻山還是塊打仗的料,他訓練的騎兵絕不遜『色』於咱們的新兵蛋子。”
“曹爺您說對了,咱們的人馬多數都是新兵,不能這和高峻山硬碰。”平安再勸。
曹文詔終於聽從了平安的話,下令全軍邊打邊退,幸好有馮舉在後麵策應,他們才安全脫離了戰場,清點人數,損失千騎。
曹文詔帶領千餘殘兵一直往西,跑了一個時辰的路,不知不覺肚子打起鼓來,突遇一小山村,這個村子家家在做飯,望著渺渺炊煙,他越發饑腸轆轆。
他在村口勒住馬頭,對曹變蛟道:“前去打探一下,這是什麼地方?”
曹變蛟帶了兩個人進村去,不一會就回來稟報說,這是個隻有三十戶人家的小村莊,叫停馬寨。
曹文詔哈哈大笑道:“停馬寨?看來老子是該停下馬來在此飽餐一頓了。”
曹文詔下馬來到一大戶人家,說他是大戶人家,因為這個宅子是這個村子唯一的青磚綠瓦的豪宅,牆外有牆,院內有院,亭台閣樓,畫梁雕棟。
一白發老人素衣而立,手中一根拐杖,麵無表情地在院子中間看著進來的曹文詔,院中的其他人都是些老弱『婦』幼,瑟瑟地躲在一角。
曹文詔一拱手:“老人家,我們是剿寇的官兵,現在已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,到你們家來不為他求,隻想向你們借糧充饑。”
“俺們自己都沒有吃的了,哪來的糧食借給你們?”老人冷冷地回絕。
曹文詔沒有什麼耐心,他臉一沉,拔出佩劍道:“『奶』『奶』個熊,你不肯借老子就搶!”
白發老人臉無懼『色』:“我兒子是宮裏詹事府的詹事,是皇上身邊的人,你們不得胡來!”
詹事府是掌管皇後與太子宮內事務的衙門,白發老人打出他的兒子牌號,無非是想鎮住曹文詔的銳氣,曹文詔一聽火氣更大了:“宮裏的人又怎麼樣啦?老子現在是餓著肚子打仗,就是皇上在這裏,也得給咱飯吃。”
白發老人頂回曹文詔:“你可以向皇上去要,皇上年年征三餉(遼餉、剿餉和練餉),不就是為了給你們打仗的嗎?”
“給我搜!”曹文詔下命令。
白發老人上前要阻攔,曹文詔一推把老人推到在地,他們所站的地方正是一條石凳的邊上,老人家正好摔在石凳的一角,鮮血直流,嚇得一旁的女人尖叫不已。
馮舉蹲下察看了一下白發老人,然後起身向曹文詔稟告:“曹爺,此人已經斷氣。”話音未落,院子裏已經哭聲一片。
曹文詔心煩意『亂』,這個老者死了,他的兒子一定不肯善罷甘休,與其讓人抓了把柄,不如把他們全都殺光,然後把罪名安在賊寇頭上,反正死人是不會說話的。
軍令如山倒,曹文詔一聲令下,一時間,整座豪宅便成了人間地獄,手無寸鐵的男女被殺戮個精光。
完事之後,馮舉來到曹文詔跟前稟報:“曹爺,一個不留,全都哢嚓掉了。”
“一個不留?”
“是的。沒有一個活的。”
確認了這個院子裏的人都死光之後,曹文詔一下沒了主意,不知下一步該幹什麼。他愣了半天,突然說道:“一不做二不休,把全村的人都給我殺了!”
“殺全村的人?”馮舉不解地問。
曹文詔下定了決心,反正是要嫁禍於人,把全村人都殺光了,看看還有誰能出來指證。
他盯著馮舉問:“你沒有聽明白我說什麼嗎?”
“明白!”馮舉轉身就去集合隊伍。
不一會兒,曹文詔就聽到了雞飛狗叫的聲音。
寂靜。整個山村突然寂靜了下來,從一片呼天喊地的嘈雜聲中寂靜下來。
此時,饑餓感一陣陣地襲上心頭,他下令把死者的人頭全數割下,然後埋鍋造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