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貞媛皺眉,貞書長歎,貞怡依偎在蘇氏懷中,撫梭著塊帕了道:“待我長大了,一定要嫁一位風流倜儻英雄瀟灑的王爺,侯爺也行,到時候就可以每日逛綢緞莊,打金銀首飾……”
貞書提醒道:“但凡能封王封侯的,隻怕都是比父親還老的老頭子了。”
貞怡瞪了貞書一眼道:“誰說的?必然有那種十六七歲的少年王爺……”
貞書與貞媛見她小小年級,也發這樣的癡夢,皆是笑而搖頭,不再搭理她。
晚間回了房,貞秀破天荒自己拿了痰盂,還替貞書鋪好了床被。貞書上床看書時,她也沒有過來滅燈。
“今天對不起。”貞秀忽而言道。
貞書餘怒未消,埋頭在書中不願理她。
“母親將希望寄托在大姐身上,期望她能嫁個高門大戶,並從此把我和貞怡也嫁進好人家去,實在是想的太天真了。”貞秀又言道。
貞書這才合上書道:“那照你的意思了?”
貞秀冷冷道:“婚姻看的是彼此的地位,財富,嫁妝,容貌生的好當然能占些優勢,可那占的太少了,現在男子多愛金蓮,一雙好腳勝過好容貌。況且大姐性格柔弱又多愁善感,莫說與人相處,就連交往的能力都沒有,又怎麼能找到一門好親事?”
貞書想聽她要說些什麼有用的,嗯道:“所以了?”
貞秀道:“母親給大姐和貞怡裁了許多上好的綢緞布匹做衣服,又置辦了許多首飾,給我就隻有兩身衣裳並幾樣簡單釵環而已,她是想這次上京隆重的把大姐推出去,卻沒有想過我。”
貞書道:“你皮膚白皙麵如滿月,穿素色的料子才能顯出氣質來,打扮的花盆一般,反而不好看。”
貞秀冷冷掃了貞書一眼道:“不要以為我會信你這些。論交際,論口才,我並不比大姐差到那裏去,況且我如今正是好說親事的年級,若把我一起推出去,等我找到了好的再提攜你們……”
貞書打斷她道:“我不需要你操心。”
貞秀哈哈笑了兩聲道:“你以為童奇生就一定是你的?真是天真。”
貞書問道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貞秀道:“明年大考,他必定是要進京大考的。等到了京城見過些名媛閨秀們,你以為他還會瞧得上蔡家寺土裏土氣黑乎乎的你?”
貞書叫她說的啞口無言,她憶起今日在渭河邊與童奇生的一襲談話也是不歡而散,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。半晌又聽貞秀言道:“再者說了,你閑書讀的太多,平常總是一幅女子不輸男兒的論調。他自幼受祖父教誨,學的都是朱程理學的東西,與你如何能說到一起去?他喜歡的必然也是溫柔賢惠順從的女子,而你又不溫柔,還讀了許多閑書讀野了心思,待你倆成了親他不但得不到你的寬慰,整日還得哄著你的小心思,長久以往他能受得了你?”
不得不說貞秀分析的很對。
貞秀見貞書叫自己給說動了,才又言道:“往後你就好好兒伺候我,再不要總到母親跟前說我壞話,等進了京,我是必然能找以一門好親事的,到時候我必不會忘了提攜於你。”
貞書聽她又說得不三不四,忽而才反應過來,瞪了一眼道:“小毛丫頭片子,你比我還小兩歲,倒教訓起我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