載湉略笑了笑,雙眼看向鈺舒,又看向嶽琴二人,道:“並非有難言之隱,隻是因為身份特殊,不便透露。又怕說出真實姓名,便會失去二位朋友,故......”他停了一下,抱拳道:“還請二位見諒,等到該說的時候,自會向二位坦白。”
這句話基本上已經含蓄的告訴他們二人自己的身份,聰明如嶽琴,她已心領神會,微微頷首,道:“艾公子,請放心,進了我這夢莊酒樓,便是我這裏的客人,二位亦是我們的好友。”看了一眼楊路正,又道:“我們隻知道你是艾湉,其他的一無所知,公子在我們這酒樓,隻是艾公子。”
鈺舒打趣著道:“嶽姐姐真不愧是夢莊酒樓的大當家,女中豪傑,讓我好生佩服。姐姐如果不是生在這個時空,而是生在二十一世紀,定是位女強人,秒殺那些大男子總裁。”
嶽琴挑眉不解的看著鈺舒,問:“妹妹你在說些什麼?姐姐怎麼一句也沒聽懂?什麼時空?女強人?還有總裁?”
鈺舒抿嘴微笑,眼睛微微眯起,欠了欠身子,眼珠機靈一轉道:“是我最近在家中看的話本。”心中呼了一口氣,一時沒忍住,竟說了些他們聽不太懂的詞。
楊路正有些驚訝的調侃道:“我瞧陳姑娘著實有趣,說出來的話,總是這麼讓人不解。姑娘定是讀過很多書,聽說有人自小便有西洋的老師教一些新潮玩意,那些可能是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。”
聞言鈺舒連連點頭,這個借口不錯,急忙說道:“楊大哥說的正是,我自小在廣州伯父家長大,確實接觸過洋人。也受過洋人的教育,我還會些洋人的語言,不過不多。”心中有些擔心三人突然讓自己說些英文,英語口語實在不敢恭維。雖說在他們麵前,說個一兩句應該不難。怕就怕在這位皇帝陛下麵前露怯,他的大臣裏應該有西方國家的人。
載湉心中一動,難怪瞧舒爾不似宮中女子,原是受過洋教育,心中甚是欣喜道:“舒爾有時說的話,我也聽不太懂。不過倒是有趣的很,她呀,定是個愛學習的女子,又是一學便會的聰明人。”
鈺舒有點不好意思,被他誇的飄飄然。感覺他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,這話一套一套的,像是在介紹自家人。陪著笑臉道:“艾公子,謬讚了!”
雅間內,又是一片寂靜,就這樣,四人坐在桌前,眼中含笑,讓思緒在腦中蕩漾,讓時間滴答滴答的流走。
許久,鈺舒忍不住先開口,道:“大家是沒有話說了嗎?好安靜啊!”嶽琴拿起錦帕輕輕的觸碰自己的嘴角,笑著道:“陳舒果真是性情豁達,我瞧是你憋的太久。”她側臉看著鈺舒,又道:“你在家中,定是長輩們的寵兒!”
鈺舒含羞微微點頭道:“家中親人確實寵我。”
‘咚咚咚......’忽然傳來的叩門聲,打斷雅間內正在說笑的四人。門外一男俯身,低聲的道:“公子,該回府了!”載湉聽出是小寧子的聲音,側臉對著門外道:“知道了,你先去外麵候著,我即刻便回。”小寧子聞聲下樓,走向櫃台,放了一錠金子在台上,對站在櫃台裏麵的小二道:“聚雅間的。”小二笑著點頭收下。
楊路正看了一眼窗外道:“我瞧天色也不早了,二位是該回府了。”起身,又道:“楊某便不留二位,若是有空還請再來!”
載湉起身,道:“今日叨擾了,多謝二位,我們告辭了!”鈺舒扶著嶽琴的手臂道:“嶽姐姐,有空我還來你這夢莊,姐姐可別煩我!”嶽琴拍了一下她的手,憐愛的道:“妹妹盡管來,姐姐歡迎的很。”四人邊說邊笑走下樓去。
小寧子拿著披風,守在門口,等著皇上。
太陽幾近夕陽,溫度驟降,北風呼嘯,剛出門不禁打了一個冷顫。小寧子隨手將手中的披風搭在載湉身上,載湉卻將披風拿下,搭在鈺舒身上,替她係上,掖了掖披風。看著舒爾,有些無奈的抿嘴笑了笑。
兩人肩並肩,放慢腳步,馬車停在兩人十步之遙處。似乎誰也不願,先開口說話,害怕打破這種寧靜;似乎誰也不願先走上馬車,害怕離別後,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。相聚總是短暫,分別卻是長久。載湉意味深長的看著鈺舒,今日短暫的相聚,是為了來日將你迎娶。希望離別,能使我們真摯的感情更加深厚。想對你說的很多,可是,這樣的時刻,這樣的境地,我能給你的,隻是讓你默默的等待,請君放心,請君珍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