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寧子不解的看著來人,聽芊禾叫他少爺,知曉此人定是鈺舒小姐的家人,伸出手臂攔住他,笑著道:“公子請留步!”誌淩推開他的手臂,繼續向前走。小寧子連忙跟了上去。
載湉還在和鈺舒甜言蜜語,兩人眼中隻有對方,絲毫未察覺有人正向身邊走來,載湉看著鈺舒道:“舒爾的三哥,我有機會定要認識一下。他是何其有幸能有舒爾這樣的妹妹!不知你三哥今年多大,可有誌報效朝廷?”鈺舒微笑正想回答,卻見麵前突然有一人立在哪兒,驚的連忙站了起來,喚了一聲“三哥”,便見他跪下說道:“草民他他拉誌淩參見皇上,皇上吉祥!”
載湉有些驚訝,看著跪在地下的男子,此人便是舒爾說的三哥,連忙上前一步,俯身扶起他,道:“快請起!”見他起身後又笑著道:“我與舒爾之間從來沒有這些虛禮,誌淩若是不介意,也可像舒爾一樣。”
誌淩忙後退一步,俯身作揖道:“草民不敢!”停了一下又道:“舍妹自小頑劣,不懂這些規矩禮數,若有冒犯皇上之處,還請皇上看在她年幼,莫要怪罪。”載湉上前一小步,扶住他的手臂,道:“我怎麼會怪罪,她這樣的性子真是我喜愛她的理由。誌淩不要再自謙了,你這妹妹呐,讓我整日牽腸掛肚,恨不能日日相伴。”
誌淩起身,看著皇上,略笑了一下。聽皇上一直用‘我’自稱,而並非自稱‘朕’,想來他與妹妹私下都是這樣相處的。又看向鈺舒笑著道:“妹妹,你讓我們好找,怎來這裏也不和我說一下,讓哥哥好生擔憂!”
鈺舒上前兩步,環住他的手臂,有些害羞的笑著道:“我在大殿與哥哥們走散,想去找你們,不知怎的就走到這裏。”她看了一眼載湉喃喃道:“又在這裏遇見了載湉,便在這裏多留了一會。本打算再坐一小會便回去的,沒想到哥哥親自來了。”她嗬嗬一笑,看著哥哥的臉。見哥哥兩眼銳利看著自己,撒嬌的喚了一聲:“哥!”
載湉“咳”了一聲,打趣道:“沒想到伶牙俐齒的舒爾,在自家哥哥麵前,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。”看向誌淩又道“誌淩,我甚是羨慕你,有個這樣的妹妹,如有至寶。想來二人在家中也是兄妹情深,相互信任吧?”
誌淩笑道:“在家中,我與舍妹確實最為近親。她天真爛漫,性子又似男子豪爽,故我平日裏喜歡多與她說說話。皇上對舍妹也是如此喜歡嗎?”他抬起雙眼看著皇上,就想當麵聽聽,在他心中,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妹妹。
鈺舒放開哥哥的手臂,立在哥哥身旁,也想聽聽載湉會作何回答。
載湉明白他問自己的這個問題。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,見妹妹的心中有了別的男子,猶如心中的至寶忽然被拿走,難免有些不悅,很是理解誌淩此刻的心情。他眼帶笑意,看向誌淩身邊的鈺舒,堅定的答道:“從第一次見她我就喜歡上她,和她在一起我很踏實。見不到她時,會非常思念,每每思念她的時候,都會作一幅她的畫像。”低頭略笑了一下又道:“禦書房的櫃子裏都快裝不下了。”頓了頓又道:“我想和她終老一生,隻想和她一人!”又看向誌淩道:“誌淩你放心,我定會一輩子愛她護她。雖然給不了她妻子的名分,但在我的心中她才是我唯一的妻子。”
鈺舒心中觸動,他的神情,他的話語,足以讓自己托付終身。
誌淩聽完皇上的話,抱拳俯身道:“如此,草民便放心的將舍妹交給皇上,草民鬥膽,請皇上記住今日對草民說的話,舒爾她性子頑劣,他日入宮還請皇上多多庇護,保她平安到老、快樂一生!”
縱是鈺舒性子多活潑,也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一麵是載湉的情深似海,一麵是哥哥的再三托付,這兩個男人都將自己當成明珠。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,掏出腰間的錦帕,輕輕按壓眼角。一手環住哥哥的手臂,一手摟住載湉的手臂,清了清嗓子,先是看向誌淩道:“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,哥哥你放心,我定會好好的活著,而且還要活的很精彩。”又看向載湉道:“載湉,待選秀之後,我定會入宮陪你終老。”載湉微笑的看著她,第一次被她挽著手臂,心中興奮不已,又聽她說的話。早已是眉飛色舞,恨不能擁她入懷。
誌淩聽她直呼皇上的名諱,想來她與皇上早已心心相印,便沒再多說。三人立了一會,誌淩笑著道:“妹妹,我們該走了,阿瑪額娘還等在門口呢!”
鈺舒點點頭,看向載湉。他抿著嘴笑了笑道:“去吧!”
“草民攜舍妹先行告退!”誌淩俯身跪安,拉著妹妹走向石階。鈺舒不停的回頭看載湉,他依舊淡淡的微笑,看著自己,直到視線模糊,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