鈺舒笑著看向載湉,打趣道:“你看額娘像不像小孩子,她還總說自己身子不好,瞧這焦急的心,我看她身子是一點兒也沒事,見到你她便好了。如今是聲如洪鍾,就連拉著我的力氣也如康健一樣。”
婉貞哈哈大笑,載湉扶她走到正廳,兩人挨在一起坐著,鈺舒給他二人連拍了數十張。婉貞笑著對鈺舒招了招手,又看向載湉,道:“皇上再讓珍小主和妾身拍幾張。”
鈺舒跑到她身邊,嗔道:“額娘以後不要叫我珍小主,就和載湉一樣,叫我舒爾。”婉貞笑了笑,道:“舒爾!額娘以後在私底下就這樣喚你。”載湉又給她二人連拍了幾張,房中氣氛甚是歡樂。嬤嬤見久不露笑容的福晉今日突然開懷大笑,真是打心裏感謝皇上與珍小主。
說笑間,有人來報李公公來看望福晉。婉貞連忙推著載湉和鈺舒往房內走,道:“快躲起來,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們來了。若是被他知道了,定會告訴老佛爺。”
載湉拉著她的手臂,輕輕的推開,笑道:“我是來看額娘的,沒有什麼好怕的。即使有人告訴了太後,哪又能奈我何?額娘您盡管放心,不會有事的,不管怎麼說,您都是我額娘呀。”
婉貞見勸不動皇上,緊鎖著眉頭,瞅著門口,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,心跳的也是越來越快。李蓮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,見到皇上立在房中,甚是驚訝,連忙下跪請安,起身問道:“老奴不知禦駕再此,還望皇上見諒!”
載湉笑著說:“李公公不必慌張,朕聽聞福晉身子不好,便想著過來看看,朕出來並沒有人知道。”
李蓮英略笑了笑,道:“皇上有此孝心,真乃大清之福。”說著又看向女扮男裝的鈺舒,一眼便瞧出是鈺舒,卻裝作不認識。驚訝的問道:“這位公子好生麵熟,似是在哪裏見過?”
鈺舒笑道:“李安達當然見過本宮!”李蓮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連忙又將眼神藏起,略笑了笑,道:“原來是珍小主,這樣的裝扮,老奴竟然毫無察覺。早就有耳聞,說珍小主甚是喜歡穿著男裝,今日一見,還果真如此。”
載湉幹咳兩聲,道:“今日即已見過福晉,朕也該回去了,李公公若是有話對福晉說,便快些說吧。朕見她身子不好,應該早些讓她去休息。”
李蓮英忙陪笑道:“老奴明白皇上的意思,這就和福晉說幾句便走。”頓了一下,又上前兩步,猶豫了一會,笑道:“皇上,關於修頤和園的事情,不知考慮的怎樣了,這可是老佛爺六十歲大壽,皇上可切莫心疼國庫,凡事還要以老佛爺為重。”
載湉嗤之以鼻,看著他道:“這是老佛爺讓你來和朕說的,朝堂之事,豈是你一個內侍能議論的?”說完瞥了他一眼,走出房去。
李蓮英略笑了笑,轉身俯首抱拳道:“老奴恭送皇上!”婉貞笑著目送載湉。鈺舒對她福了福身,道:“福晉,我們走了,若是您身子好了,便去宮中找我說說話。”
婉貞笑了笑,道:“好,等妾身身子好轉,自會去找小主說話。”說完便福了福身,送她至門口。載湉與鈺舒前腳剛走,李蓮英便轉身看著婉貞,笑道:“福晉就這樣將皇上引致府中,您可知道要是被老佛爺知道了,她會作何感想?”婉貞略張了張有些泛白的雙唇,便未開口。
李蓮英看她低著頭不說話,又岔開了話題,詢問了一些關於她最近身子的事情,略說了一會,便回宮去了。
婉貞見他離去,疾步走到門口,手扶在門框上,對著載湉與鈺舒離去的方向,微微的笑。嬤嬤走上前,攙扶著她,笑道:“福晉今日見了皇上,氣色確實有些好轉,要不老奴陪您出去走走。”
婉貞略笑了笑,將手搭在她的臂上,一麵踱步一麵歎道:“隻要皇上他好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就怕他與老佛爺之間有個什麼,到時候隻怕他難以脫身呐!”
嬤嬤低著頭,略想了一下,道:“皇上還年輕,往後日子還長著呢,福晉您又怎知往後的事情呢!福晉為了皇上,要快點將自己的身子養好,珍小主不是說了麼,她在宮裏等著您去看她呢!”
婉貞嗬嗬笑了笑,道:“好,為了皇上,我定要撐起來。”頓了一下,驚訝的問道:“方才我提到孩子的事,你有沒有察覺到舒爾的神色?”嬤嬤回想了一下,道:“老奴也瞧出來了,隻是不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。”婉貞略有所思的立在原地,目光注視著院牆外的遠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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