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靜芬開口,鈺雅微微轉身看向嫣然,笑道:“本宮下午去找妹妹,沒有見到妹妹,倒是見到皇上在妹妹寢宮。後來本宮又去了貴人那兒,聽扶鬆說妹妹與貴人在午休,便回了,也就是那時聽說貴人與妹妹本打算去遊湖的。”
鈺舒看著鈺雅微笑的樣子,覺得自己離她好遠,遠到看不清她的模樣。心瞬間揪在一起,猛地抽搐了一下,姐姐——她真的變了!
希芸笑道:“這遊湖本是皇上與珍嬪的趣事,怎麼岑貴人也想陪珍嬪去遊湖。皇上與珍嬪遊湖,自有皇上保護著珍嬪。可岑貴人你與珍嬪去,萬一珍嬪掉下湖裏,那你要如何救呢!”她打趣說,說完捂住自己的嘴咯咯的笑。
鈺舒見她滿麵笑容嘲諷的樣子,真想起身走過去再扇她一巴掌,奈何這裏是後宮,還是皇後的宮裏,隻能忍,便不再看她。
靜芬瞥了希芸一眼,嗔道:“劉貴人該閉嘴了,又把不住風了嗎?”希芸連忙低頭,不再說話。靜芬歎了一口氣,又看向鈺舒,道:“本宮有些好奇,為何珍嬪你將皇上丟在排雲殿,而自己卻去清華軒午休,這本宮實在不解。”
鈺舒笑道:“皇上來排雲殿時,臣妾人已經在清華軒了,皇上聽說臣妾已經在那邊歇下了,也就沒有讓臣妾回去。”說完又反問:“怎麼?娘娘難道還懷疑臣妾故意不侍奉皇上嗎?”
希芸打趣道:“原來皇上在珍嬪的心裏還不及自己的好姐妹,那嬪妾可是要為皇上叫屈。自珍嬪入宮,皇上便獨寵珍嬪一人。珍嬪所求,皇上皆一一答應。如今珍嬪竟然為了姐妹,將皇上丟在一邊,實在有些過分。嬪妾還聽說,皇上一直等在珍嬪的寢宮,直到傍晚時分才回了玉瀾堂。珍嬪你就不怕傷了皇上的心嗎?若是龍顏震怒,去了其他嬪妃寢宮,那你豈不要腸子悔青!”
嫣然笑道:“據妹妹所知,皇上並未傷心,反而在回玉瀾堂之前,還對珍嬪說,讓珍嬪今夜等著他。皇上與珍嬪之間的情誼,又怎會因這樣的小事,便動怒傷心。皇上是天子,心中不僅裝著珍嬪,更裝著天下。若是因這樣的事便傷心,那朝中那麼多的事,豈不要日日難過。”鈺舒回頭略笑了笑。
希芸嘟囔著嘴,不服氣的說:“你可就侍寢過一次,說的跟你很了解皇上似的。這麼久了,皇上沒再召幸你,你應該自我檢討,為何留不住皇上,這恩寵為何又回到了珍嬪手裏。”
嫣然笑道:“一次總比沒有要好看一些,應該自我檢討的是劉貴人你,你才應該好好想想,為何皇上每次見到你,總是一種不耐煩的樣子,似是很不樂意見到你。”
希芸還要繼續反駁,卻見靜芬鄒著眉頭,嗬斥道:“好了,都不要再說了,你們把本宮這裏當做什麼地方,竟然在這吵了起來。若是再吵,便去玉瀾堂,又或者去儀鸞殿,本宮不想再聽你們爭論。”說著便起身,生氣的走進內殿。
殿內人不歡而散,希芸對著嫣然哼了一聲,甩著錦帕先走了。鈺雅叫了她兩聲,見她不答,便往自己的寢宮走。鈺舒叫住鈺雅,她轉身回頭,笑著問:“妹妹,還有事?”
鈺舒讓嫣然先走了,她走到鈺雅跟前,問:“姐姐能陪我一起走走嗎?”鈺雅微微一笑,挽著她向前走。鈺舒一麵走一麵問道:“今日為何到了清華軒,又不進去呢?”
鈺雅怔了一下,略笑了笑,道:“木英說你與岑貴人還未醒,我擔心擾了你們的清夢,便先回了。”又看向鈺舒,笑著問:“怎麼,姐姐未去找妹妹,妹妹生氣了嗎?”
鈺舒側頭看著她,淡淡的問道:“在姐姐的心裏,妹妹是隨意生氣的人嗎?”鈺雅笑道:“妹妹你豁達,自然不是喜歡生氣的人。”靜了片刻,兩人繼續往前走,鈺雅問道:“妹妹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?若是沒有別的可說,那姐姐就先回去了。”
鈺舒停下腳步,轉身看著她,猶豫不決的問:“姐姐,我還是你的妹妹嗎?”
鈺雅笑著嗔道:“妹妹說的什麼胡話,你怎麼不是我妹妹了。我們是血濃於水的親姐妹,你說這樣的話,豈不是要和姐姐生分了。”
鈺舒略笑了一下,注視著她的雙眼。她連忙將眼神投向別處,笑道:“好了,姐姐有些餓了,就先回去了。明日有空,姐姐再來找你。”說完不等鈺舒同意,便徑直走開了。
鈺舒看著她的背影,心痛自己的姐姐就這樣的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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