載湉頷首略笑了笑,突然看著誌淩,笑著問:“朕聽舒爾說你經常不回府,不是宿在衙門,便是宿在店內,此事可屬實?”
誌淩無奈的笑道:“這個妹妹,怎麼連這種事也告訴皇上!”
見他反問不答,載湉似是心中明白,起身問道:“可是與翎兒相與的不好?當初你本就不願娶她,朕當時還問過舒爾此事,舒爾說你是因為一個承諾。你因為一個承諾便娶了她,如此草率現在是否後悔了?”
誌淩起身,麵向載湉,笑道:“臣不後悔!臣不後悔不是因為娶了翎格格,臣隻是不後悔曾經承諾過,若是再來一次,臣大概還會像上次一樣,做出承諾。”
載湉眼中含著笑意,微微頷首,雙手負後,悠悠踱步,道:“你雖不後悔娶了翎兒,可是卻還是耽誤了她一生。朕知道翎兒的性子,自然也知道你娶她回去這日子也不好過。”複又轉身看向誌淩,勸慰道:“既然你已經娶了她,便沒有回頭的餘地,何不好好的和她過下去,這樣也能相安無事。舒爾也就放心了,便不會再在朕耳邊嘮叨。”
誌淩苦笑道:“臣何嚐沒有試過呢!隻是翎兒實在令臣驚歎,若是執意將臣和她放在一起,日子一久,不是她瘋便是我傻,臣真是做不到,此生也隻能是辜負她了。她逼著臣娶她,如今臣認為該做的事都做了,她也該知足了。皇上說臣耽誤了她一生,可同樣賠上一生的人還是臣呐!”
載湉好奇的問:“翎兒除了逼你娶她,還做過什麼事,讓你如此排斥她?”
誌淩略張了張嘴,羞於口齒,自是不願說的,隻是垂眼看著地麵。
良久,他抬起頭,問:“若是後宮哪位小主在皇上醉酒時,設計假意侍寢,事後卻裝作若無其事,以此來爭得隆寵。臣請問皇上,對待此事會作何感想?”他一麵說一麵抱拳俯首。
聞言載湉遲疑,不知如何作答,翎兒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,身為一位格格,竟然逼迫自己的夫君,難怪誌淩不願與她相好。
載湉靠近他,凝視著他,道:“若是朕,定會立刻將她廢了。”頓了頓,將手臂搭在他的肩,語重心長的道“但是誌淩你不行,翎兒她是恭親王的女兒,她還是皇太後的最寵愛的一位格格。中秋宴上太後曾說過要收她做義女,還要冊封她為公主,這事暫時還沒下懿旨,隻是口頭上說說。”
誌淩頷首,笑道:“臣自然知道,所以臣在得知被算計之後,什麼都未做,隻是躲得遠遠地。臣怕靠她太近,哪日又被她給算計了,便日日宿在衙門裏,偶爾也會去店鋪裏。”
載湉放下手,負在身後,笑道:“朕以為天下隻有朕為難,沒想到意氣風發的誌淩也有為難之事。這樣一想,朕覺得心裏平衡了不少,隻不過要多勞累舒爾了,她不僅要擔心朕,還要為你這個哥哥擔憂,。”說完兩人開懷大笑。
誌淩看著他,問:“臣一直有一事想問妹妹,可每次見她,她總是逃避此問題,不知臣能否問皇上?”
載湉略看了他一眼,頷首。
誌淩將頭低下,回想起額娘交代自己的話,為何妹妹入宮多年還未有身孕,是否有過又沒了。
他醞釀了一會,又緩緩抬頭看向載湉,問:“妹妹在後宮除了經常被皇後打壓外,是否還有事是不能告訴臣的?比如,有孕!”他目不轉睛盯著載湉,想從他的眼中捕捉到答案。
見載湉雙眼瞬間黯然失色,便篤定了自己的猜測,連忙問:“臣說的沒錯?皇上與妹妹曾經有過龍子,卻又沒了?皇上大可將此事告訴臣,臣即使不能為皇上與妹妹做些事,至少可以讓臣幫皇上您開解一下。”
載湉後退一步,緩慢的走向龍椅,雙眼失了顏色,癱坐在龍椅上。
良久,他低聲道:“那是兩年前了,朕與舒爾正在歡天喜地的等著皇兒的出生,我們已經譜寫了他的人生,可是皇兒卻去了另一個世界。”
聞言誌淩心一陣揪著痛,略出了回神,複又大步向前,立在桌前,問道:“龍子是被害的?”低頭看著載湉,見他苦著臉微低著頭,便明白自己猜的沒錯,又道:“皇上為難,是因為太後!”頓了頓,激動的道:“皇上,太後她今日殺龍子,明日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,您一定要快點想出製衡太後的辦法。”
載湉抬起頭,眼中釋放出一道淩厲的光,緩緩道:“殺朕皇兒的人,朕豈能輕易放過。隻是如今她在朝中根基太深,朕隻能韜光養晦,等待時機。”說完他站起身,又道:“朕需要誌淩的幫忙。”對他招了一下手,讓他附耳過來,在他耳邊低語了一會。
誌淩微微頷首,略說了一句,便領著密旨退出殿去。
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