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然略笑了笑,掖了掖鈺舒身上的鬥篷,道:“快進去吧,這裏站久了當心被寒風吹著。”說完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希芸,見她花枝招展頭飾和繁華淡紫色時新旗裝,不免多看了兩眼。
希芸掖了掖自己的鬥篷,將裏麵的衣裳遮住,福了福身,笑道:“岑貴人,為何要這樣看著嬪妾,莫不是嬪妾這打扮犯了規矩。可嬪妾這打扮從上到下,都合乎情理呀!”
嫣然笑道:“常在多慮了,我隻是今日見常在打扮的鮮豔好看,忍不住多瞧兩眼。”
幾人假意的笑了笑,一起向殿內走去。
坤寧宮,寢殿內,靜芬坐在梳妝台前,正在鬱悶。佳奴走了進來說,各宮小主都等在殿內。
靜芬扶著頭,道:“你去告訴她們,本宮今日身子有些乏,不便見她們,讓她們先回去吧!”
佳奴應聲,退出殿去。
翠元半跪在靜芬身旁,抬頭看著她,道:“娘娘心裏不舒服,不如今日便去頤和園求求老佛爺,讓老佛爺將您的大權奪回來。”又看向她的手,心疼的說:“娘娘您的手,本就不易受凍,如今每日抄寫經文,奴婢看著,著實心疼。”
靜芬抬起自己的手,撫摸幾下,垂眼歎道:“本宮這手除了你會心疼,還會有誰能惦記。”頓了頓,又道:“皇上饒了希芸,卻不願饒恕本宮。可見他對本宮的意見大得很,本宮此刻要是出去,定會被希芸那張嘴嘲諷。”
起身邊走邊說:“老佛爺定也知道皇上撤了本宮的後宮大權,她沒有主動來找本宮說這事,那就說明她不想管,本宮又怎麼好開口呢!”說著歎了一口氣,坐到榻上,道:“不管本宮如何和珍嬪鬥,隻要她身旁有皇上在,本宮就永遠處在下風,即使是老佛爺,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!”
翠雲低聲的問:“那娘娘就這樣等著嗎?若是老佛爺一直都不願出手,您要如何是好?”
靜芬道:“老佛爺她會出手的,本宮隻要等著便好,前幾日她說,今年過年要回紫禁城裏,想來她定有對策吧!”
翠元略點了點的頭,未語。
前廳幾位嬪妃聽說皇後身子不適,不能出來相見,紛紛想要進寢殿探望,尤其是希芸,她最是積極。
佳奴連忙攔住她,笑著說:“劉小主關切娘娘的心,奴婢定會轉告給娘娘,但是娘娘此刻還在躺著,不易打擾,連寢殿內也隻有翠元一人守著。各位小主還是早些回去,等娘娘好些,奴婢會通知各位小主。”
鈺舒與嫣然、鈺雅聞言,笑著頷首,走出殿去。
希芸不情不願的跟著三人一起出去了,本還想著趁機嘲諷一番,沒想到皇後竟然病了,真是天公不作美,處處和自己作對。
出了殿,鈺舒和嫣然走在回宮的路上,便撤了轎輦。
嫣然環顧四周,低聲的道:“今日皇後是否故意裝病?”鈺舒略笑了笑,她又道:“我瞧她就是故意的,定是因為皇上撤了劉希芸的罰,她心中不悅,又礙於麵子,故意不出來見我們。”
鈺舒低聲道:“今日不見,難道她明日也不出來見麼,明日之後還有明日,她總要出來見我們的。”
嫣然問:“都說是你向皇上求情的,我覺得不是,我現在倒要問問你,到底是不是這樣的?”
鈺舒笑著點點頭,道:“皇上本就有這個打算,我隻不過順水推舟而已,算不得是我替她求情。”
嫣然笑了笑,又問:“我還聽說,昨日你與皇上在宮內堆雪人,打雪仗,可有此事?”
鈺舒回想昨日和他一起開心的畫麵,不禁覺得口中含著糖,心中灌了蜜,臉上揚起一抹甜蜜的笑,道:“確有此事,你可要去看看我們堆的雪人,那裏不僅有我與載湉,還有你的外甥星河。”
嫣然滿臉都是笑容,攙著她,道:“昨日那幅畫麵可有讓高萬枝給你們拍下來,我想象一下,甚是期待那個畫麵。以高萬枝的機靈勁,我想他肯定給你們拍了下來,過不了幾日,便可以洗出來給我看。”
鈺舒微微蹙眉,雙手攏在袖子裏,努力的回想了一會,道:“我也不記得他當時有沒有拍下,不過,他倒是一直站在相機麵前。等會回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,若是他沒有拍下來,我就是畫,也要給你畫一幅看看。”
嫣然笑道:“知道你的畫技高,不僅右手能畫,而且左手也能畫,更可歎的是雙手一起作畫。你總說我是什麼國際大師,我瞧你才是國際大師。你說,這世上能有幾人像你似的,雙手同時作畫呢!”
鈺舒揚起高傲的頭,得意的笑道:“被你這樣一說,我仔細想想,好像是沒有幾人,如此,那我們便都是國際大師吧!”
嫣然笑著瞥了她一眼,兩人並肩走向景仁宮,去看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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