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蔭年前曾對李蓮英說,想求慈禧給自己在兵部安排個職位,關於此事李蓮英已經憋了半個多月了,今日正好慈禧問,他順勢就說了出來。
慈禧笑著問:“福蔭可有什麼特長,還是像他三個哥哥一樣隻會武?”
李蓮英笑道:“老奴這四個孩子,從小都是不愛讀書的,都喜愛舞劍,老奴便任由著他們。不過,老奴也是有私心的,想著等他們長大了,若是武藝超群,那定是能幫助老佛爺,守好老佛爺的江山。”
這話甚是悅耳,惹得慈禧眉開眼笑,道:“那他想要哪個職位呢?”
李蓮英嗬嗬的笑,道:“全憑老佛爺做主,他三個哥哥都在兵部,自然還是安排在兵部為好。”
慈禧會意,沒兩日便宣吏部侍郎前來頤和園,將此事委婉的告訴他,讓他行個方便。
奈何吏部侍郎是個不會阿諛奉承之人,不願為慈禧效勞,說那李福蔭沒有功名,又沒有什麼文化,自己不敢擅自做主,還是請示皇上,再來定奪。
聞言慈禧心中很是不悅,當場便黑著臉,讓他退出去了。
吏部侍郎次日退朝後,將此事稟報給載湉。載湉擔心此事惹得慈禧報複,便讓他行了這個方便,讓那李福蔭做了個同知銜。
如此一來,李蓮英心中反倒對載湉有些感激。
慈禧也沒有多說,不過她將此事記在心裏,尤其是這個吏部侍郎。
正在生著悶氣,玄珠進殿福了福身,道:“老佛爺,端郡王福晉帶著小少爺來請安了。”
慈禧瞬間收起怒氣的臉,笑盈盈的看向殿門口,看著他們走了進來,下跪請安。她笑著伸出手,道:“來,溥儁,過來,讓哀家瞧瞧,哀家還是那日宮宴遠遠的看了一眼,今日定要好好瞧瞧。”
端郡王福晉笑眯眯的將溥儁往慈禧身邊推,而溥儁因為害怕慈禧,不願意往前走,幹淨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慈禧看,也不敢說話。
慈禧正要開口,他嚇的連忙跪到地上,又俯身趴在地上,道:“老佛爺,溥儁見過老佛爺,老佛爺吉祥,老佛爺,溥儁最近一直在學習,一刻也不敢鬆懈。”
他邊說邊顫抖身體,慈禧鄒著眉頭,瞥了他一眼,又對端郡王福晉揮了揮手,道:“行了,今日已經請過安了,你帶他回去吧。”
端郡王福晉連忙下跪謝恩,拉著溥儁退出殿去。
出了儀鸞殿,福晉便對著溥儁說:“額娘不是教過你怎樣和老佛爺說話嗎?怎麼一進殿你就忘了,方才你說的那些話,老佛爺聽了定不高興。”
她蹲下,看了一眼四下無人,湊近溥儁,低聲道:“你要知道,老佛爺為何對你如此關心,因為她看中你了,將來可能會立你為太子,所以她要你勤學苦讀。”
這話對於八歲的溥儁來說,似懂非懂。但是他隻要看到慈禧,便嚇的什麼都忘了。
他看著自己的額娘,小聲的說:“額娘,可是我害怕,老佛爺她太嚇人了,我怕她打我,還怕她罵我。皇帝叔叔都二十多歲了,老佛爺還當著那麼多王公大臣的麵罵他。老佛爺連皇帝叔叔都敢罵,定也會罵我的,我害怕,額娘,我不要當那個什麼太子。”
他話音未落,端郡王福晉一把捂住他的嘴,連忙起身拉著他跑了,邊跑邊回頭查看有無人發現。
兩人走後,慈禧歎了一口氣,心中煩的很,道:“這樣的溥儁比起如今的皇上真是差遠了,他不僅沒有皇上小時候那樣勤奮好學,連在哀家麵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,如此,將來恐怕難當大任呀!”
李蓮英笑道:“老佛爺莫要擔心,端郡王的少爺隻不過是老佛爺的備用之人,若是皇上一直畢恭畢敬的對老佛爺,那此人便是無用之人。而且端郡王對老佛爺忠心的很,若是將他的兒子立為太子,將來老佛爺也能高枕無憂。”
慈禧笑道:“如今,也隻有這麼一個合適的孩子。”頓了頓,又道:“還是要看咱們當今那個皇上,溥儁會不會被立為太子,就看皇上下一步的打算。”
李蓮英笑了笑,道:“皇上如今雖然敢有些反抗,但是隻要有老佛爺在,必然翻不出多大浪來。”停了一會,又道:“如今禮部侍郎可算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,幾乎日日都在禦書房與皇上討論朝中事。”
慈禧微微頷首,道:“禮部侍郎是慧蘭的夫婿,慧蘭每次過來跟哀家說她的夫婿是如何如何的好,哀家瞧這禮部侍郎定也是不錯,不然以慧蘭的性子,又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呢!”
李蓮英嗬嗬的笑,又說天色暗了,扶著她回了寢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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