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章 美人計、錯吟詩(2 / 2)

靜芬微微一笑,道:“本宮哪裏知道劉常在這幾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,隻是在笑,本宮這坤寧殿突然少了她的說笑聲,倒是有些靜了,以往總是聽見她的說笑聲,所以本宮便忍不住發笑。”

鈺舒點頭略笑了笑,看來她是不願多說,那自己就可以肯定這個劉希芸,指不定又在玩什麼花樣。

嫣然道:“天色暗了,還是早些回去,莫要打擾娘娘休息。珍嬪,皇上應該也快要去你宮裏了,你還是早些回去吧,莫要讓皇上等了。”

鈺舒微笑應聲,兩人起身,退出殿去。

出了殿,嫣然還未來得及把自己心中想法告訴鈺舒,就聽鈺舒焦急的說:“你先回去,我要去養心殿。我擔心劉希芸會去找載湉,她這些日子太不正常了。載湉這幾日身子有些不適,我怕他著了劉希芸的道。”

嫣然點頭,催促著她快點去。

希芸匆匆趕到養心殿附近,等著載湉。

半晌,見載湉一行人迎麵而來,便假裝自己並未看見的樣子,緩緩的吟道:“問世間,情為何物,直教生死相許?天南地北雙飛客,老翅幾回寒暑。歡樂趣,離別苦,就中更有癡兒女。”

她吟詩之間,鈺舒也走了過來,見她以此詩作為誘餌,心中忍不住嘲笑一番,真是愚蠢至極,恐怕連此詩想要表達的是何意都不知,竟在這大聲吟。

載湉微微蹙眉,雙手負後,緩步走到希芸麵前,笑著問:“劉常在今日已經兩次出現在朕的前麵,而且都是在吟詩,是在特意等著朕麼?”

寧小生笑著打趣道:“皇上,天已黑,劉小主此時在這裏吟詩,自然是為特意等著皇上。若是小主想要抒發感情,自然在自己宮裏就可以做到,又何必冒著嚴寒來到養心殿呢!”

希芸見載湉笑著和自己說話,又聽寧小生這樣為自己辯解,連忙請安,低頭害羞的道:“皇上,寧公公說的正是臣妾的本意。臣妾入宮三年多了,從未得到過雨露,臣妾愛慕皇上已久,所以便在此地等候聖駕。”

載湉抬眼看著三丈外的鈺舒,囅然大笑,又看向希芸,問:“既然劉常在如此用心對朕,那今日劉常在對朕吟的這首詩是何意呢?”

希芸起身,笑眯眯的看著載湉,含羞,低聲道:“這是一首愛情詩,是說兩個相愛的人,用生命來相待。就如兩隻飛燕,南飛北歸何其遙遠的路程皆能比翼雙飛,任它有多少冬來暑往,依舊恩愛相依為命!”

她話音方落,載湉冷聲問:“那你可知這首詩的下半部呢?”

這一問,又把希芸給問住了,她匆忙看了一眼沈鬆。沈鬆哪裏敢看她,隻顧自己低著頭,心中擔心,自己待會定要挨板子。

希芸有些急促,忸怩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,哪裏想到這首詩還有什麼下半部分。她低著頭,緊攥著錦帕。

載湉譏笑,想她定是隻背了上半部,可能下半部連聽都未曾聽過,便吟道:“渺萬裏層雲,千山暮雪,隻影向誰去?橫汾路,寂寞當年簫鼓,荒煙依舊平楚。招魂楚些何嗟及,山鬼暗啼風雨。天也妒,未信與,鶯兒燕子俱黃土。千秋萬古,為留待騷人,狂歌痛飲,來訪雁丘處。”

希芸低頭著也不懂他吟的是什麼意思。

鈺舒一麵走來一麵緩緩道:“相依相伴,形影不離的情侶已逝,真情的雁兒心裏應該知道,此去萬裏,形孤影單,前程渺渺路漫漫,每年寒暑,飛萬裏越千山,晨風暮雪,失去一生的至愛,形單影隻,即使苟且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?這汾水一帶,當年本是漢武帝巡幸遊樂的地方,每當武帝出巡,總是簫鼓喧天,棹歌四起,何等熱鬧,而今卻是冷煙衰草,一派蕭條冷落。武帝已死,招魂也無濟於事。女山神因之枉自悲啼,而死者卻不會再歸來了!雙雁生死相許的深情連上天也嫉妒,殉情的大雁決不會和鶯兒燕子一般,死後化為一抔塵土。將會留得生前身後名,與世長存。狂歌縱酒,尋訪雁丘墳故地,來祭奠這一對愛侶的亡靈。”

希芸不可思議的回頭看著她,等她說完,連忙轉身看向載湉,跪下辯解道:“臣妾不是這個意思,臣妾不是想要說皇上形單影隻,臣妾根本都不知道這首詩還有後麵的部分。”

鈺舒說完一段話以後,心裏很難過,想到自己隻剩下幾年光陰了,那往後載湉的日子就真是形單影隻了,便對著希芸,怒道:“劉常在,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安分守己呢?若是想要背詩,能否先把詩的意思讀通,不要胡亂使用。”

希芸低著頭,不說話,歎息自己又白努力了一場。

鈺舒瞪了她一眼,拉著載湉生氣的走了。載湉倒是未動怒,見鈺舒生氣,甚是不解,一首詩而已,她為何會如此動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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