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若是事情敗露,就一口咬定是孫菊仙讓你這麼做的。’這句話是設計之人對小太監說的,他便隻能按照設計之人的話說:“回皇上的話,奴才確實是引珍小主來的湖邊,但卻是孫菊仙讓奴才幫的忙,他還給了奴才二兩紋銀。”
說完,他掏出銀子,證明自己沒有說謊。
孫菊仙大聲的辯解道:“你撒謊,明明是你說珍小主讓我過來等她,說珍小主有重要事情對我說,還說讓我悄悄的過來,不要被人發現了。”
小太監連忙道:“皇上,奴才沒有撒謊,奴才說的都是真的。這一切都是孫菊仙設的局,隻為引珍小主過來說話。他說隻是想和珍小主說句話,請奴才給幫個忙,又說沒有其他的想法,奴才就信了,稀裏糊塗的幫他把珍小主給引了過來。”
此刻的孫菊仙真是百口莫辯,他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,除了心中的焦急,莫名其妙的落入圈套裏,無話可說又別無他法。
載湉眯著眼睛,看著小太監,他想,今夜無論是誰設的局,隻能先犧牲孫菊仙了,便轉身看向孫菊仙,冷聲道:“孫菊仙,既然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,又無話可說,那朕隻能先將你收入牢中。”
希芸憤憤不平道:“皇上隻是將他收入牢中麼!他可是覬覦珍嬪的美貌,臣妾認為應該先打他一頓板子,好好教訓他一下,然後再將他發落了。”
聞言鈺舒緊鎖眉頭,她明白今晚孫菊仙成了宮鬥的犧牲品,想要為他說句話,便道:“皇上,雖然孫菊仙百口莫辯,也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,但是方才他見到我時,問的是我找他有何事。從他的眼神中,我看出那是發自肺腑的,絕不是裝的。”
靜芬看向鈺舒,嗔道:“一個眼神都能肯定的事,那皇上還要刑部做什麼?”頓了頓,又道:“珍嬪對皇上說話時,應該自稱‘臣妾’,而不是自稱‘我’!”
載湉冷聲道:“夠了,不要再說了,將孫菊仙帶下去。”又看向小太監,怒道:“假意欺騙珍嬪,又收受賄賂,將這名太監拖下去打五十大板,然後送到慎刑司,沒有朕的允許,他這輩子都要待在慎刑司。”
小太監聞言,大聲的哀求:“皇上饒命,奴才知錯了,奴才糊塗,不該收受賄賂,皇上......”
他的叫聲漸漸消失,孫菊仙也被帶了下去。
載湉走到鈺舒身邊,淡淡的說:“今夜又讓你受委屈了,我們回去吧,我還沒有吃你做的長壽麵呢!”
鈺舒淡淡的笑了笑,拉著他的手,轉身往玉瀾堂走,一麵走一麵道:“對不起,今日是你的生辰,若是我方才沒有去見孫菊仙,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。你也不用那麼生氣,要說受委屈,應該是你受了委屈。”
載湉苦笑了一下,將她攬入懷裏,兩人沒再說話,無聲的相伴,回了玉瀾堂。
等載湉走後,跪在湖邊的人紛紛起身。靜芬扭頭便走,希芸連忙追上去,小聲的問:“娘娘,今夜真的是孫菊仙引珍嬪來的,還是有人故意讓他引珍嬪過來的?”
靜芬納罕道:“你這話是何意?本宮哪裏知道?本宮和你一直在一起,哪裏明白珍嬪又在玩什麼花樣?說不定就是她和孫菊仙約好的,見東窗事發,便將責任全部推給孫菊仙。”
她就那麼隨口一推,把整個事情的經過推給了鈺舒。
希芸笑道:“可是珍嬪方才還為孫菊仙辯解,若是她把責任推給孫菊仙,又為何要為他說情呢?”
靜芬低聲道:“這你都不懂麼,珍嬪自認為自己在皇上的心中地位高,她自然明白即使真的如此,皇上也不會對她如何?她就是如此想,所以方才一直站在那裏,一句話不說,因為她不怕呀!”
嫣然一直跟在她們身後,此刻聽見靜芬如此說鈺舒,心中十分不悅,便大聲的說:“娘娘這樣說珍嬪,不怕被皇上知道了,龍顏再次大怒嗎?”
她的說話聲把靜芬和希芸嚇了一跳,完全沒想到身後還跟著一個人。
靜芬頓時怒火中燒,停下腳步,轉身怒道:“岑貴人,若是珍嬪心中坦蕩,你又為何要過來替她說話!”
嫣然不以為然,爭辯道:“珍嬪心中是否坦蕩,自有皇上說了算。娘娘是見皇上隻處置了孫菊仙,卻沒有處置珍嬪,還拉走了珍嬪,心中不悅,此刻便和劉常在如此說珍嬪,臣妾......”
她還未說完,靜芬一巴掌打上去,怒道:“本宮如何想,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貴人指責,滾!”
嫣然的臉頰被打的火辣辣的痛,心中明白,她定是因為今日設計未成,將氣全部撒在自己身上。便福了福身,退了下去。
“真是爽快!娘娘早該如此,岑貴人仗著和珍嬪關係好,向來敢不把娘娘放在眼裏。”希芸幸災樂禍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