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鈺舒將希芸昨日落入湖中之事告訴了嫣然,兩人笑的直不起腰。
鈺舒道:“今日去給皇後請安,終於不用見到劉希芸了。”
嫣然好奇的問:“為何?”
鈺舒笑道:“她定受了風寒,此時說不定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呢!”
嫣然大笑,斂笑道:“那我們去看看皇後怎麼說,劉希芸若是受了風寒,應該已經去皇後宮裏報過了。不知皇後她們可知昨夜發生的事,若是她們知道,也會像我們一樣,在背後嘲笑劉希芸的。”
鈺舒笑道:“這個劉希芸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,為了追載湉,花樣不斷,也是煞費苦心了。隻可惜她做再多,也打動不了載湉的心,反而讓載湉越來越厭惡她。”
嫣然道:“以前她還和皇後一起商量對策,兩人喜歡在一起謀劃。如今劉希芸為了得到皇上的注意,都是單獨行動。明知皇上對她無意,她還要窮追不舍,不僅讓皇上反感,還總是拖累她自己。雖說現在是七月,但到了夜晚,那湖水也是涼到徹骨,真是替她的身體叫屈。”
說話之間,宜芸館到了。殿中果然不見希芸的人影,沒有希芸,殿中安靜的很。
靜芬看著鈺舒,好奇的問:“珍嬪,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,劉常在好端端的為何落入湖裏,她又為何好端端的跑去湖中央?聽說她還是一麵撫琴一麵去的,她是為見皇上嗎?”
鈺舒看著靜芬那張瘦弱的臉頰,再聽著她如此諷刺的話語,真想大笑一會,憋笑道:“娘娘,眾所周知,劉常在為了見皇上,是無所不用其極,能想到的辦法,她都想到了,也去做了。”
聞言殿中人皆低著頭,極力憋著笑容。
鈺雅歎道:“那湖水如此涼,想來劉常在也受了苦。經此一事,以後定也會安分一點。這幾日她也能好好的休息休息,皇上也能清靜幾日了。”
淡淡的一句話,極盡的諷刺。雖然鈺雅這是諷刺希芸的,但她也有些佩服希芸的勇氣。她想,若是自己能如希芸一樣,為了追尋自己心中的皇上,即使落入湖中,那又何妨!
靜芬笑道:“以本宮對劉常在的了解,她是個不服輸的人,不達目的決不罷休。昨夜她又當著皇上的麵,落入湖中,那場麵定是十分難堪。如此一來,她隻會更加的想要接近皇上,隻為證明自己並非如此不堪,隻怕皇上沒有清靜之日。”
說完,她瞟了一眼鈺舒,似是故意將此話說給鈺舒聽的。
正巧,鈺舒也在看著她,二人的眼神撞在一起。此時,無言勝有言,哪怕對視一眼,也能猜出對方心中那點心思。
殿內靜了一會,希芸不在,好像都沒有人願意說話。
靜芬淡淡的說:“今年未到中秋就要回紫禁城了,為了老佛爺大壽的慶典,頤和園修葺的工程越來越大。後宮嬪妃住在這裏有所不便,老佛爺說下個月初便讓鑾駕回紫禁城,這次老佛爺也要回紫禁城,等頤和園大修完,慶典之後再回來。”
嫣然心中一驚,這豈不是日後和太後長居一起,不禁偷偷歎了一口氣,隻怕往後沒有好日子過了。
殿中又安靜了下來,也沒人接靜芬的話,略坐了一會,大家也就散了。
出了殿,鈺舒提議去看看希芸,三人便一起去了。
希芸半躺在床上,聽見鈺舒她們來了,頓時煩躁的很,連忙躺下裝睡。心中清楚的很,此刻,她們三個定是來嘲笑自己的。
三人見她睡著,悄悄的走進殿去看了她一眼,低聲的問:“劉常在吃過藥了嗎?可有發熱,出汗?”
貝林小聲的回答:“回珍小主,劉小主早晨已經吃過藥了,也出了一點汗,方才又喝了幾口清粥,比早晨醒來的時候,好一些。”
鈺舒點點頭,又道:“若是你們小主醒來,還是再準備一點清粥,服侍她吃下去。還有......”
希芸聽著鈺舒的話,覺得刺耳無比,連忙坐起身體,打斷她的話,大聲的說:“珍嬪何故如此關心嬪妾,嬪妾身邊的宮人既不傻也不呆,無需珍嬪再三叮囑。嬪妾也隻是有些輕微的風寒,躺一會就好了,哪裏就那麼嬌弱了。”
她不領情也就算了,還對著鈺舒如此說話,嫣然憤憤不平道:“劉常在真是不知好歹,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,珍嬪說的都是關心你的話。你不領情也就罷了,反而還要說這樣的話!”
希芸努了努嘴,靠在床頭,未語。
鈺雅道:“既然劉常在無礙,那我們回去吧,莫擾了劉常在休息。等常在身體康複,自然有我們說話的時候。”又對希芸說:“常在好生休息,姐妹們還等著常在說笑呢!”
希芸略點了點頭,看了貝林一眼。貝林會意,畢恭畢敬的送三人出了殿。
張春威正巧迎麵走來,鈺舒打量著他,問:“你就是昨夜替劉常在擺渡之人,本宮見你昨夜跳入湖中,應該有些功夫在身。為何以前沒有見過你,你是什麼時候來到劉常在宮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