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然突然納罕道:“若是假太監,他可是住在翊坤宮數月,不知他和劉希芸是不是已經做過見不得人的事了。劉希芸整天就想著侍寢,我覺得她對於這樣的事情定是手到擒來,指不定和張春威已經發生過了。”
芊禾和洛風聽了以後,忍不住發笑。
洛風笑道:“小主,劉小主可是皇上的女人,她這樣做可是死罪,若是她有侍寢的一天,那豈不是被皇上發現了。奴婢想劉小主應該還沒有,可能隻是張春威覬覦她的美色。”
鈺舒點了點頭,笑道:“洛風說的對,劉希芸對載湉何其癡迷,她不會背叛載湉的。”頓了頓,又笑著小聲說:“若是載湉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,張春威又對她窮追猛舍,她呀,指不定耐不住寂寞,從了也有可能!”
聞言殿中人皆是哈哈大笑,嘲笑希芸與張春威之間的曖昧關係。
笑了一會,嫣然蹙眉道:“你應該將此事告訴皇上,讓皇上將他們倆發落了。如此不守婦道的女子,一麵對皇上一副癡情樣,一麵又和太監不清不楚的,就應該把她打入冷宮,也省的她整日在後宮興風作浪。”
鈺舒笑道:“我們無憑無據的,難道和皇上說他們相互對看幾眼,就斷定他們有私情。若是他們之間真有私情,一定會露出破綻,到時候我們再出手,比此時會更有說服力。”
嫣然略點點頭,鈺舒又道:“今日劉希芸看張春威的眼神似是對他無意,也許是我們想多了。說不定真是這個張春威覬覦她的美色,而她一心隻在載湉身上,對張春威絲毫不動心,那我們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就難了。”
嫣然笑道:“此事或許也不難,等天黑後,說不定能看一出好戲呢!”
鈺舒微微的笑了笑,略點了點頭。
天漸漸暗下來,夜悄悄的來臨,清澈的夜空點亮了無數盞的星燈,閃著耀眼的光輝,正在編織一幅美麗的圖畫。
眾嬪妃從壽康宮出來,又一起去了坤寧宮,在坤寧宮略坐了一會,又各自回自己的寢宮。
鈺舒讓高萬枝悄悄的跟在希芸後麵,她和嫣然打算先回景仁宮一起用晚膳順便等他消息。
希芸和貝林從坤寧殿出來,正往翊坤宮走,甬道內燭火昏暗,寂靜無比,偶爾有三兩個宮人來回穿梭一下。
張春威等在甬道轉角,見此時沒有宮人,便走了出去,低頭迎麵朝希芸走去,停在她們跟前。
二人見他擋住去路,甚是不解,貝林大聲的說:“哪裏來的小太監,竟敢擋住劉小主的去路,還不快點滾開。”
她的嗬斥聲並沒有擊退張春威,見他仍低著頭未動,又上前推了他一把,他卻紋絲未動,便怒道:“再不走開,我此刻便回了娘娘去。”
希芸似是看出來人,低聲道:“你竟然敢來找我,為何不敢把頭抬起來呢?這可不是張侍衛的作風,張侍衛向來色膽包天,連本小主的寢宮都敢隨意出入,還敢對本小主的美色垂涎,怎麼此刻卻要裝作另一副模樣呢!”
聞言貝林倒是嚇了一跳,連忙後退一步,立在希芸身側。
張春威笑眯眯的抬頭看向希芸,那雙一如既往的桃花眼似是正泛著一股欲望,他低聲道:“看來臣已經被小主記在心中,如此的裝束,小主還是一眼能認出臣來,臣真覺得十分榮幸。”
希芸冷笑一聲,瞥了他一眼,將他往旁邊推了一下,然後徑自往前走。
對於這個張春威,貝林可不敢得罪,想想那幾個月他每日住在翊坤宮,他那眼神就足夠讓自己害怕,還有他那一身的功夫,更是讓自己不敢得罪他。
而希芸卻不怕他,她清楚自己已經俘獲了他的心,奈何自己對他無意,甚至還有些厭煩他。
張春威笑著跟了上去,一麵走一麵道:“小主最近可有見到皇上?”見希芸不答話,他又道:“小主自從上次落入湖中,是否沒有再見過皇上,皇上是否已經將小主忘了。”
希芸聽出他的嘲諷,頓時怒火中燒,停下腳步,轉身看著他,大聲地嗬斥道:“本小主能不能見到皇上,不需要你一個假閹人來管,若是你再跟著我,我此刻便去養心殿,將你的身份告訴皇上。”
她的聲音足夠整個甬道內的人聽見,貝林嚇的連忙看了一眼四周,見四下無人,她偷偷的舒了一口氣。
張春威見她動怒,笑著說不跟了,立在原地目送她回了翊坤宮。見她們進了翊坤宮,他身輕如燕,一躍而起,消失在甬道內。
這時,甬道內走出一個身影,他自言自語的納罕道:“他還真是個假太監,看來小主猜中了,他不僅貪圖劉小主的美色,還是個高手。如此高深的輕功,隻怕是和夜探養心殿的人一夥的。”
高萬枝站在甬道內,看著張春威離去的方向,出了一回神,來不及多加思考,轉身匆忙跑回景仁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