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芬立即眉開眼笑,上前攙扶她,心中自然無比高興,想象著載湉和鈺舒等會的表情,還真想要狂笑一會。
慈禧因上次未傳報直接進了養心殿,尷尬猶在。今夜她想,不能再如此直接進入,萬一再撞見這樣的場麵,皇上畢竟是皇上,總要給他留點餘地的。
養心殿內帝妃二人聽見殿外通傳,麵麵相覷。
鈺舒驚訝的說:“太後怎麼又來了?”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半道上遇見靜芬,連忙又道:“是皇後,我方才進殿之前見到過她,還和她爭論了幾句。”
載湉正想要答話,見慈禧等人已經緩緩走了進來,隻好起身走下殿請安。
二人起身立在一側,載湉看著慈禧,笑著問:“老佛爺深夜為何而來?”又看向她身旁的靜芬,問:“皇後又為何而來?還是皇後請老佛爺過來的?夜深寒氣重,皇後何故要驚動她老人家,若是有事何不直接告訴朕!”
靜芬瞟了一眼慈禧,見她並未打算幫自己先開口,便對載湉說:“皇上,並非如此,老佛爺說想來看看皇上與珍嬪,臣妾正巧在壽康宮,所以就陪著老佛爺過來了。”
她竟然當著慈禧的麵撒謊,慈禧頓時有些生氣,側頭看了她一眼,又看向載湉,緩緩道:“天氣寒冷,哀家不放心皇上,所以過來看看,聽說珍嬪也在養心殿,所以哀家也就過來湊湊熱鬧。”
說完,她打量著鈺舒,笑道:“今日可算讓哀家見到珍兒著咱們大清男裝,這英姿不輸皇上。哀家覺得甚是好看,不過珍兒,你可不能經常著這身衣裳,今日夜深沒有外臣見到,若是白日裏,哀家可不想聽到關於這樣的事情。”
鈺舒一聽,心中笑了,福了福身,走到慈禧身旁,笑道:“老佛爺,臣妾懂得,也隻是在夜晚侍寢時偶爾穿一下陪伴皇上,平日裏,臣妾定不會隨意穿出去,老佛爺放心吧。”
載湉看著鈺舒,心中發笑,對付慈禧或許就該這樣以柔克剛,逼她就範。如此一番心中嘲笑之後,他抱拳俯首道:“老佛爺,夜深了,還請您回宮休息吧!”
慈禧知他正在催促自己,略笑了笑,並無即刻要回宮的打算,在殿內走了幾步,繞到他的桌前,見他方才寫的字,誇了一句,又看到龍椅上散放著影集,便拿了起來。
看了一張,她道:“原來珍兒如此喜愛拍照,這麼多照片,拍了多久呢?珍兒是否每日都在拍照呢?”
鈺舒略笑了笑,沒有答話。
一張穿著龍袍的照片映入慈禧眼簾,她頓時心中有些怒氣,將影集往桌上一放,嗔道:“皇上,你真會胡鬧,怎麼能讓珍兒拍這樣的照片呢!”
聞言載湉和鈺舒對視一眼,悄悄的走過去看了一眼,見是鈺舒穿著龍袍的那張,頓時有些無言以對,畢竟這龍袍哪裏能隨意讓人穿呢!
載湉想要解釋,可這無論如何解釋,總是有些牽強,不過總要說的,於是,他道:“老佛爺,這是朕與珍兒獨自在寢殿拍的,自然沒有人看到,這照片也隻有朕和珍兒知道。”
鈺舒連忙上前,辯解道:“老佛爺,這都是臣妾任性,不管皇上的事,您要罰就罰臣妾吧!”
她這樣積極認錯的態度,在慈禧的記憶中,是少之又少,慈禧本有些動怒,但是見她態度誠懇,便說:“珍兒你確實有些任性,這龍袍豈是隨便可以穿的,不過既然是你們閨房之樂,那便收起來,不要讓別人看到了。”
載湉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他抬頭看著慈禧,不可置信的看著她,這和自己相處了二十多來的太後相差甚遠,他不禁好奇,最近這太後是怎麼了?為何她好似變了一個人?
鈺舒連忙將照片拿在手中,生怕被慈禧給奪去毀了。
慈禧略和載湉寒暄幾句,又緩緩的離開了養心殿。
靜芬不解,問她珍嬪如此為何不動怒。
慈禧冷聲道:“皇後還是好好謀劃一下如何能為皇上侍寢,一味地打壓珍嬪,隻會讓皇上對你厭惡,何不換一種方法,說不定還能早日和皇上圓房。”
靜芬明白她的意思,但是想要做起來何其之難呐!
載湉看著慈禧走遠,低聲問鈺舒,“為何我覺得太後變了很多,她如今對你我說話不似以往,讓我覺得她變了。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,我擔心她是不是又在謀劃什麼事情。”
鈺舒蹙眉坐到龍椅上,大聲的說:“可能她如今住在紫禁城,若是和你的關係處的太僵,那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呀!”
載湉被她的大聲說話給驚到了,連忙上前用自己的雙唇堵住,嗔道:“我的養心殿說不定也有她的眼線,我們還是要多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