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她央求道:“老佛爺,請您息怒,就看在您大壽慶典時珍妃盡心盡力的份上,饒過她這一次吧!”
鈺雅見嫣然求饒,便也跟著一起向慈禧求饒,不停的給慈禧磕頭。
她的磕頭聲讓鈺舒的心中一陣陣酸痛,連忙對慈禧道:“老佛爺,臣妾都已經認錯了,您要打要罵臣妾不會多說一個字,但是此事都是臣妾一人所為。宮中人皆不知此事,連皇上也不知。老佛爺無論如何處罰臣妾,臣妾都甘願領罰。”
說完,她將額頭貼在冷冰冰的大理石上,靜靜的等著慈禧發話。
嫣然和鈺雅還在不停的求饒,希望慈禧能夠大發慈悲饒了鈺舒。
而希芸和靜芬隻是跪在一旁,安靜的等著慈禧發話,甚至有些擔心慈禧會突然大發慈悲,更加擔憂載湉會匆忙趕來。
此時殿外有人來報,小太監戴五帶過來了,問慈禧要不要帶進殿來。
沒想到慈禧隻是冷冷的回了一句,“杖斃!”
眾人聽了皆嚇的顫抖了一下身子。
鈺舒連忙抬起頭看向慈禧,見她雙眼憤怒的瞪著殿門口。便收起自己高傲,快速趴到地上,大聲央求道:“老佛爺,此事是臣妾的主意,不幹戴五的事,他隻是聽命於臣妾。求您留他一條性命吧,不要殺了他,他是無辜的。”
她高聲的哀求聲穿透殿內,殿外的戴五聽見鈺舒在為自己求情,便大聲叫道:“珍小主,奴才能為你死,是奴才的榮幸。主子,奴才下輩子再來伺候您了。奴才先走了,您要保重。”
這句遺言徹底點燃了慈禧的最後一絲怒氣,她用力拍了幾下鳳椅,大聲的衝著殿門口吼道:“即刻杖斃!”
“老佛爺,求求您了,饒過他吧!”
“老佛爺......求求您了......!”
殿外一聲聲的慘叫聲連綿不斷的飄蕩在鈺舒的耳邊,此刻她感到自己的渺小和無助,她想要救戴五,卻無能為力。
慘叫聲漸漸停了,殿內人還在苦苦哀求,可是戴五已經沒了,即使慈禧大發慈悲,他也回不來了。
鈺舒癱坐在地上,她懵了,無助的看著殿門口。
慈禧看著殿中人,冷聲道:“將珍妃在宮外的店鋪立即查封,店內的東西全部給哀家燒了,一件不許留。”又看向鈺舒,怒道:“把珍妃帶回景仁宮,沒有哀家的允許不準出景仁宮半步。”
這就樣,鈺舒被慈禧禁足,她沒有反抗,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反抗。她看著殿門被關上,腦中還在回憶戴五的慘叫聲,此刻仿佛戴五還在說:“小主,奴才先走一步了。”
先走一步,對,他隻是比自己先走一步而已。她想起自己的未來,不知何時會被慈禧投井,此刻,她有些害怕,殿內雖然亮堂,但是她卻覺得陰暗無比。
她坐到軟榻上,抱著自己的雙膝,微微顫抖著身體,似是正在等著死亡的來臨。突然,胃中一股作嘔的感覺湧上來,她本能的吐在地上,不知為何,最近她總是有這種感覺。她想可能是因為自己害怕,所以身體開始有不正常的反應。
早朝剛散去,嫣然就求著見載湉,她焦急的等著載湉見自己。
載湉見她來找自己,頓時覺得不好,詢問緣由之後,立即趕往壽康宮。此時壽康宮的人都散了,載湉跪在地上,請求慈禧饒過鈺舒,他道:“老佛爺,珍妃開照相館的事情,朕也知道,這是朕允許的,還請老佛爺大發慈悲,不要重罰她。”
慈禧怒道:“哀家隻不過把珍妃關在景仁宮,皇上卻說哀家要重罰她!哀家什麼時候說要重罰她了?珍妃敢把皇家的祖製規矩不放在眼中,屢屢破壞宮規,如今竟然在宮外做起生意,如此道德敗壞,不僅丟了皇家的臉麵,還丟了皇上你的臉麵。”
載湉抬起頭,緊鎖眉頭,辯解道:“珍妃雖然在宮外開了店鋪,可是她所有的盈利都給了朕,她知道前線打仗需要銀兩,她沒有任何私心,一心隻想著朝廷,隻想著要如何幫朕。”
慈禧聽了之後,更加動怒,大聲道:“一個後宮小小的嬪妃,國家大事需要她來操什麼心,哀家看這都是珍妃給你灌的迷魂湯。今日珍妃當著哀家的麵承認,她賺來的銀兩全部拿來做衣裳,還有貼補宮中的用度。皇上此刻卻要來說珍妃為了朝廷,這話皇上自己說出來不覺得可笑麼!”
載湉沒有答話,良久,他起身抱拳作揖,轉身要往殿外走。
慈禧對著他的背,吼道:“珍妃此刻已經被哀家禁足,任何人休想去見她,若是誰敢違背哀家的意思,那哀家便重罰珍妃。”
她的怒吼聲環繞在載湉的耳邊,越想要揮走卻越清晰。載湉拖著沉重的腳步,一步步離開壽康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