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章 幽靜、景祺閣(1 / 2)

載湉每晚用過晚膳都會去陪鈺舒。一開始慈禧並不知,後來聽說了,也隻是歎了一口氣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去管。

而鈺舒自從載湉每日親自喂藥之後,漸漸的開始喝藥,也有了一些意識。當她醒來的第一句話,就是問:“載湉呢?”

因為這幾日,她明顯的感到載湉一直在陪著自己,還不停的在自己耳邊說話,說了很多很多,好似把這些年還有未來的那些話一起說了。

載湉聽見她的聲音,興奮的將藥碗打了,連忙跑到床邊看著她。想要伸出手去碰她,卻又怕弄痛她,隻好舉著手,笑著低聲道:“舒爾,你終於醒了,你已經昏睡十多日了。”看著她又道:“我知道你現在全身都痛,你不想說話也沒關係,我說給你聽。”

說完,笑著半躺在她身邊,跟她說這幾日兩人都是如何過來的。

洛風笑著跑去重新煎藥,此刻她的心中和載湉是一樣的。藥在爐子上,笑容在她臉上。她又起身跑向殿門口,將鈺舒醒來會說話的事告訴了祁斌,讓他轉述給被禁足的鈺雅和嫣然。

祁斌聞之,心中甚是喜悅,那心中喜悅之感,此刻全都表現在臉上。又有些不信的問了一遍,得到的答案仍是肯定的之後,他笑著點頭說明日就會讓人送消息去永和宮和景陽宮。

鈺舒喝了藥,安靜的躺在載湉的懷裏,想起自己被打死的孩子,她哭道:“載湉,對不起,孩子又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他,又被太後給殺了。可是這次......”

載湉止住她,勸道:“等你身子養好了,我們還可以再要孩子。我們還年輕,如今我身子已經大好,想要孩子已經不是什麼難事。那個孩子她要去陪她的哥哥,所以她不能與我們見麵。”

幾句勸慰的話,讓鈺舒安靜下來,漸漸止住了淚水。良久她問:“太後有沒有為難你?”

載湉搖了搖頭,笑道:“沒有,她就斥責了我幾句,我還是像以往那樣。”頓了頓,微微低頭看著她,鼻頭一酸,道:“隻是苦了你,讓你替我受了那麼大的苦,都是我沒用,保護不了你。”

鈺舒微微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我們是夫妻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你好了我才能好。我之所以被她仗責,也不全因我做的那些事,而是我在壽康宮對她說的那些話,徹底惹怒了她。憑什麼她可以賣官,而我賣官她就要打我,她說女子不得幹政,她難道不是女子麼!她一直把持朝政,將你逼的無路可走,我氣不過,那日便一口氣全部說出來。”

載湉抬頭將眼淚送了回去,良久低聲道:“那日我被她困在寢殿,不得去救你,我聽著那板子一聲聲落在你身上,卻隻能聽著什麼也做不了,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想替你挨那板子嗎?”

鈺舒抬頭看著他,略笑了笑,收回眼神之際看到他脖子上有個很深的刀痕,驚訝的鄒著眉頭問:“這是怎麼回事?是她幹的麼?”

載湉連忙別過頭打岔,鈺舒哪裏肯依,忍住痛伸出手想要撫摸他脖子上的傷口。

載湉因她有傷在身,也不敢躲開,隻能任由她撫摸自己的傷口,笑道:“這是前幾日不小心劃破的,現在都已經快好了,沒事,我每日都在上藥,和你一樣。”

這話鈺舒壓根不信,她低聲問道:“是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威脅她,才救了我。”說完,她淚水滾落下來,直勾勾的盯著他看。

他拿起錦帕替她擦去淚水,道:“若不如此,我根本出不去,她讓兩名侍衛押著我,我隻好如此。”笑了笑,又道:“放心,這傷口不深,而且現在是冬天,這傷口在衣領裏,別人看不見。”

她剛收回去的眼淚又溢出了眼眶。他連忙嗔道:“你現在有重傷在身,不能再哭。”

她微微頷首,良久她道:“我的事情千萬不要傳到府裏,尤其是我額娘,她身子最近不好,若是她知道了,定受不了打擊。還有哥哥,你要安撫他,跟他說我一切都好,讓他不要擔心。讓他好好輔佐你,不要記恨太後,等我養好了傷,我還像之前一樣去養心門那裏等他。”

載湉強忍著淚水,“嗯”了一聲,道:“放心吧,這些事情我已經安排過了,你額娘隻知道你被降為貴人,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。還有誌淩他雖然知道你被太後仗責,但是我跟他說了你已經漸漸好轉,他沒再說什麼。”

洛風聽著二人的對話,偷偷的抹淚。

鈺舒突然想起宮人們,尤其是芊禾,她醒來之後好像一直沒有見到她,便好奇的問:“為什麼隻有洛風在我宮裏,其他人呢?芊禾呢?她是一刻都離不開我的,你讓她過來見我,我昏睡了這麼久,她肯定每日都在我床邊哭。”

見載湉不答話,她又問道:“是太後把他們都關起來了麼?那太後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放了他們?他們沒有被罰吧?”

載湉擠出一個笑容,掖了掖她的被角,道:“放心,他們都好好的,等你傷養好了,自然知道他們在哪裏?”頓了頓又道:“不管他們此刻在哪裏,他們一定都在想著你,也會一直守護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