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殿內人都退了下去,載湉探出頭看了一眼,接而坐起身,將鈺舒拉入懷裏,道:“時隔八個月,你終於又肯來我的寢殿。原來在你的心中,我比任何事都要重要,對不對?”
鈺舒笑著點頭應聲,忽然她覺得哪裏不對勁,掙開他的懷抱,轉身看著他,納罕道:“你不是肚子痛嗎?方才我見你躺在床上十分痛苦的樣子,怎麼此刻竟然大好!”
載湉連忙低頭,笑著走下床,道:“我也不知為何,方才你不在我身邊時,真的很痛。後來我看見你,就慢慢好了,方才太醫又給我診了脈,說沒有大礙。所以我就放心了,也就不痛了。”
鈺舒似是看出他有炸,起身跟在他身後,道:“君無戲言?”
載湉正色後,轉身笑道:“我在你麵前不是君,隻是夫。所以這句君無戲言對此時的你我不管用。”為了打消她的疑慮,連忙轉移話題,道:“我還有些奏折沒有批閱,你過來幫我磨墨。”
不等鈺舒反應過來,已被他拉至桌邊,一麵看著他認真批閱奏折,一麵微笑回想以前二人相伴的時光。漸漸的鈺舒好似打開心中的結,她想,既然已經走出來,那便順勢出來吧!
她笑了笑,低頭看著硯,忽然一封信件映入她的眼簾。她定眼一看,心中納罕,那不是哥哥的筆跡麼!於是她放下硯,拿起桌麵上的書信,正準備打開,卻被載湉搶了回去。
她一臉懵的看著他,好奇的問:“哥哥為何會給你寫信?難道他也是給你飛鴿傳書的?”
載湉將書信收在一邊,略思了一會,道:“誌淩如今經常需要出京,所以他有事就會飛鴿給我。方才這信中提到的內容都是朝中事,我擔心你看到了,若是被太後知曉,她又誤會你幹預朝政。”
然而鈺舒不願相信這話,她納罕道:“哥哥若是想要向你回報朝中事,為何不發電報?電報應該比飛鴿更快吧!”頓了頓,自言自語道:“我這哥哥不知是如何想的。”又看向載湉,道:“若是你給哥哥回信之時,記得讓他給我發來一封電報,我要知道他在哪裏,現在是否安好?”
載湉點頭應聲,想著誌淩的信件內容,關於魯伯陽之事,他們一直在查,卻絲毫沒有進展。誌淩信中所說,嶽琴派去暗訪之人,並沒有找到一絲關於年輕魯伯陽的信息,而那耄耄之年的魯伯陽也在被罷官之後,鬱鬱寡歡西去了。
這是數月前誌淩的來信,載湉和誌淩皆明白兩個魯伯陽可能都被設計之人悄悄的處置了。
於是這件事查起來就相當的麻煩,更多的是死無對證。而那位年輕的魯伯陽隻有誌淩見過他,載湉一直在等誌淩的回信,希望他將年輕魯伯陽的畫像傳給自己,卻不知為何誌淩的信件遲遲未到。
鈺舒出景祺閣的消息瞬間在後宮傳開,各宮主子皆是一臉的驚訝,自然有人歡喜,就有人憂。
歡喜之人依然是嫣然和鈺雅,她們終於等到這一刻,她們為鈺舒感到高興,感歎她終於跨出這一步。在她們心中,這一步對於鈺舒來說何其艱難,然而她卻做到了。
不禁興奮的從自己的寢宮趕去養心殿,也不顧此刻是否是深夜,是否打擾載湉休息。她們就是想去看看,確定鈺舒真的出來了,也想解大半年來對鈺舒的思念。
而憂愁之人則是坐在自己的寢宮發呆。靜芬此刻擔憂的,不僅是鈺舒出來了,還擔憂自己曾經做的事情暴露。她想,若是老佛爺知道魯伯陽之事是自己所為,會不會像打珍貴人那樣打自己。
她越想越害怕,便將自己最珍貴的信件拿出來,抱在懷裏。仿佛此刻也隻有這封信,能給她一點兒安慰。
對於鈺舒的出動,讓希芸無法安靜下來,她在殿內來回踱步。心中擔憂的很,她想,珍貴人曆經如此重罰,不僅身子無礙,仍然聖寵不衰。皇上對她比往日更加寵愛,老佛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希芸一麵焦急的踱步,一麵想,這樣的珍貴人若是再回到後宮,那自己定沒有好日子過了。再說自己趁她幽靜之時,散播了多少她的謠言,以她的性子,她定會一點點的報複自己。
嫣然和鈺雅幾乎同時趕到養心殿,在殿外求見鈺舒。載湉便讓她們進入殿內,姐妹三人當著載湉的麵一頓宣泄數月來的相思之情。令載湉覺得自己有些多餘,隻好走到一旁,將自己的寢殿暫時讓給她們三人相聚。
嫣然哭道:“真好,我終於又可以見到你了,以後每日我都要陪著你,不許你在我的視線中消失。”
鈺舒噘著嘴笑,又聽鈺雅道:“今夜妹妹先陪皇上,明日我和嫣然一起好好陪陪你,妹妹不許拒絕我們。”
“好,我求之不得,明晚我們三人一起宿,這樣可好?”
“好,就這麼說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