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章 亂鴉啼、愁心起(1 / 2)

慈禧收到裕祿的奏折當天,就發布了一道宣戰的上諭。而這一道宣戰的上諭,其實是告訴國人,鼓勵民兵和洋人對戰的決定。

如此草率的作戰,載湉有些心痛自己的百姓。他在慈禧宣布上諭當天,出殿後遇見吏部侍郎許景澄等人,他停下腳步,問:“許卿出使外洋多年,又在總署當差,外國的情況卿最知曉。卿認為大清有無與各國一站的實力?”

許景澄等人請安後,激動的看著載湉,道:“皇上垂問,臣就據實而言。以大清目前的實力,隻怕難敵各國中的其中一國,更不用說多國聯軍了。臣以為應以和為上策,保護使館,征剿拳匪才是上策。”

載湉鄒著眉頭,歎了一口氣,道:“卿所言正是朕之所想,如此草率宣戰,隻會讓更多的百姓死於非命。”

太常寺卿徐用儀見載湉眼中閃過一道憂傷,他也理解載湉的難處,見他身體並非慈禧所說病重,便關切的問:“皇上,臣看您的龍體如今已大好,這朝中大事,還是需要聖上出來主持大局啊!。”

他這是側麵告訴載湉,希望在朝中事上,載湉能多出主意。

載湉自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,雙手負後,對他笑了笑,道:“卿看朕身體哪裏像有病的樣子,就算朕的身體真的不適,一年多了,朕也早已大好。”停了一下,他打趣道:“倒是徐卿看上去蒼老了許多。”

幾人聽見他打趣說笑,不禁感歎,被軟禁一年多,還能如此說笑,不簡單呐!

此時,崔玉貴走上前,打了個千兒,對載湉道:“皇上,您今日出來許久,當心龍體,老奴送您回涵元殿吧!莫要被風吹著了,那老佛爺可要罵老奴了。皇上身子單薄,不宜在風中久站。”

許景澄冷哼一聲,看著崔玉貴,道:“崔公公,現在已是五月,哪裏還有什麼風,皇上隻會感到熱,又怎麼會被風吹著!”

載湉笑了笑,對許景澄等人道:“朕該回去了,眾卿保重!”說完,他笑了笑,轉身往瀛台走去。

許景澄等人看著他的背影,一番搖頭歎息,低聲道:“皇上明明是個治國之才,卻被老佛爺給壓住,實在是我大清之憾呐!”

徐用儀看著載湉一步步的離去,等他走遠,對許景澄道:“既然皇上和我們一條心,不如,我們一起聯名上書,阻止老佛爺作戰。現在若是議和,還來得及。要是等到各國聯軍攻入北京城,那就晚了。”

許景澄轉身看著他,道:“走,我們這就去聯名。”

說完,幾人一起出了中南海,回了衙門,找到誌同道合的同僚們,略商議一番,紛紛一起聯名上書。他們反對出戰,要求慈禧收回成命,和洋人議和,並且捕剿義和團等。

慈禧聽了之後大怒,又聽崔玉貴描述了那日他們與載湉說話的場景。尤其是許景澄與徐用儀的話,令她憤怒不已。當即下令將反對出戰,提出求和的大臣全部入獄,擇日問斬。

許景澄與徐用儀等人被下了大獄,他們相互搖頭歎息,憤恨慈禧。在獄中他們大聲的歎道:“議和再無希望,我大清要滅亡了。皇上,臣等盡力了,您保重啊!臣等先謝罪了!”

載湉聽說慈禧將朝中反對出戰的大臣全部處死之後,不禁在殿內大聲的冷笑,歎道:“這搖搖欲墜的大清就要亡了,天要亡我大清了。”

笑完他走到桌邊,寫下一句詩,“欲飛無羽翼,欲渡無舟楫。”他冷笑不止,將手中的筆狠狠的扔在地上,無奈的緩步離開桌旁。

各國聯軍攻城的消息在後宮議論紛紛,靜芬與鈺雅、嫣然聽之,皆是麵麵相覷。

鈺雅焦急的道:“若是洋人攻入城內,那他們會不會攻入皇宮。若是攻入皇宮,那宮裏的人豈不是都要成了洋人的刀下魂。娘娘,此事您聽說了多少,宮內傳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

靜芬微微蹙眉,她心中亦是和她們一樣擔憂,但作為後宮之主,自然不能慌亂,於是她道:“放心,有老佛爺坐鎮皇宮,還能出什麼大事。洋人敢來,咱們大清的兵也不是吃素的。再說老佛爺讓義和團的民兵全部編入朝廷,如此一來,人數要比以往多,和洋人打起來,我們也不怕。”

此時,嫣然聽不下去了,她心不在焉。過了一會,她起身福了福身,道:“娘娘,臣妾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,想先回去了。”

靜芬微微頷首,對她揮了揮手,示意她可以回去了。

嫣然出了坤寧殿,直奔冷宮。她站在冷宮的門口,大聲的喚“舒爾”,接著焦急的趴在門上看著門內。

鈺舒見她突然到來,還如此大聲的叫自己,便猜想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,連忙起身疾步往宮門走去,一麵又看著她大聲問:“怎麼了?行色匆匆的樣,是出了什麼事嗎?”

嫣然焦急的直跺腳,對她招手,讓她快點過來,催促道:“你快過來,我跟你說,出事了。”

鈺舒立即想到載湉,一把拉住她的手,瞪大雙眼,焦急的問:“可是載湉出事了?他怎麼了?是太後對他下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