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七十大壽到來,這次的慶典不似十年前那般豪華奢侈,因國庫沒那麼多銀兩給她揮霍,但也是極盡的奢靡了。
有的官員看著慈禧的慶典,小聲的在一起低語,偷偷的說:“老佛爺的壽宴若是多辦幾次,那我大清氣數將要徹底盡了。”
聽見此話的官員,略笑了笑,低聲諷刺道:“我看老佛爺的身體健朗的很,說不定還能等到下一個大壽。”
“若是能等到那時,隻怕咱們的大清等不到了。”
“慎言,這樣的話還是等出宮了再說吧,小心你的烏紗帽,還有項上人頭。”
“沒事,你看老佛爺今日高興的樣,和那些外國公使夫人說笑,她沒時間管我們。”
“老佛爺這次七十大壽,大赦天下,老百姓們高興著呢。”
“隻可惜康章京和梁章京他們不能回國。”
幾人小聲的低語,一麵假意的恭賀慈禧大壽,一麵又對她低聲惡語。
廣州,陳舒和祁斌等人坐在護膚店的二樓。
高林笑道:“果然如夫人所料,這次那拉氏真的大赦天下。估摸著這幾日各地的官員都已經離開京城了,我們也該收拾一下行裝,準備北上了。”
木英看著陳舒,笑道:“夫人,這次回北京,我們會長住在北京,那便要多帶些衣物。北京冷,等我們到北京的時候,應該正趕上下雪,小姐好像還沒有見過下雪呢。”
祁斌看著木英,笑眯眯的說:“小姐不是沒有見過下雪,而是沒有見過像北京那樣的大雪。尤其是紫禁城裏的雪,那真的是......”
木英連忙用胳膊戳了一下他,對他蹙眉搖了搖頭,打斷他的話。
陳舒看著二人,略笑了笑,道:“從我打算回京開始,就不打算回避紫禁城了。紫禁城裏有我那麼多的美好回憶,還有他被困在裏麵。所以你們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小心,以後想說就說,沒關係的。”
幾人聽了之後,微微點了點頭,開始起身收拾行裝。
陳舒一麵收拾一麵道:“我們還是盡快趕到北京,若是在路上遇到雪天,就不好走了。最好明日一早就出城,一路不停,月底應該可以趕到北京,這樣就能避開雪天。”
木英點頭道:“是啊,到了北京還要重新開張,那又是一陣忙活。”突然她看向陳舒,問:“夫人,當年的那個店鋪被那拉氏給燒了,這麼多年過去了,裏麵是否還是一團糟呢?”
不等陳舒回答,高林道:“自從聯軍攻城之後,那店鋪早已沒了內務府的封條了。隻要現在還空著,我們回去就能直接開門用。畢竟有錢,到哪兒都能做生意。”
木英衝他笑了笑,快速的收拾行裝。
次日一大早,一行人駕著幾輛馬車往北京方向走去,趕在十月底到達北京。
久違的北京,久違的街道,這裏的點點滴滴,依然讓陳舒的記憶猶新。四年了,突然離他那麼近,她心狂跳不止,仿佛下一刻就要見到他似的。
她想,若是他知道自己還活著,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。
昔日的夢莊酒樓,還依然完好無塤的矗立在大街上,這令他們感到欣慰。雖然裏麵的桌椅板凳布滿灰塵,又有很多的損壞,但是這已經比他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。
至少他們今晚有個安身之地,如此一來,想要重新開張,那也不難,隻要再招幾名夥計便可。
令陳舒擔憂的就是對麵的那家店鋪,於是她讓高林過去打探,若是有了新東家,便把店盤過來。她說那兒是嫣然曾到過的地方,無論花多少錢都要盤下來。
高林見那家的店鋪已有東家,便進去詢問了幾句,得知他家的生意冷清,正有盤出去的打算。如此甚好,他直接替陳舒做了決定,盤下這家原本就屬於她們的店鋪。
安頓好之後,陳舒帶著七七和木英去了奕氏和長敘的墳墓,她讓七七跪在墳前,並且告訴她,這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。而跪在墳墓前的陳舒,則哭訴自己對奕氏和長敘的思念,訴說自己一切都好,請他們放心。
陳舒哭了很久,之後又帶著七七和木英一起去了濟恩莊。那裏有他們牽掛的人,而且有很多,再一次讓她們淚崩。
她們看著墓碑上的珍貴妃,心中念的卻是躺在墓裏的人。
七七看著墓碑,問:“額娘,她又是誰啊?”
陳舒擦了眼淚,笑了笑,道:“她就是額娘一直跟你說的姨娘,她雖然沒有見過七七,但是她很疼愛七七,以前給七七做過很多漂亮的衣服。姨娘一直在等著七七來到世上,隻是七七來的遲了,你姨娘沒有見到。”
木英跪在墳前,哭道:“小主,你生前希望做的事情,夫人都一點點幫你做了。她將你的化妝品帶去了廣州,在那兒發揚你的手藝。你的天然護膚店如今正在廣州,當年的那個店鋪過幾日也要開張了。小主,你可以瞑目了。”
兩人看著墓碑哭了一會,見天色暗了,就回了夢莊酒樓。
快年下了,誌淩回到京中,還像往年一樣,他回到京中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奕氏和長敘的墓前坐一會,把最近幾年的事情跟他們說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