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 望天涯、兩厭厭(1 / 2)

翎兒與陳舒在宮女墓地略說了一會話,見陳舒似是不想離去,便識趣的說:“夫人莫要再傷心,哭多了對眼睛不好,時辰也不早了,我就先回府了。”

陳舒起身施了個禮,低頭想了一會兒,突然她看向翎兒,問:“公主,你可知皇上如今可好?”見翎兒一臉好奇的挑眉看著自己,又笑道:“因為皇上是舒爾一輩子的牽掛。如今舒爾不在了,我作為她的好友,自然想幫她打聽一下。”

翎兒明白,略微點了點頭,看向墓碑,歎道:“珍兒此生隻為皇上,夫人的心思我也理解。不過我已很久沒有去見皇上,皇上被老佛爺軟禁在瀛台,即使是我也不能輕易去瀛台看他。”

“那年,我從邊疆回京,聽說珍兒投井,就求了老佛爺去看望皇上。皇上抱著珍兒用過的被褥和帳子,躺在床上,兩眼發直,目光呆滯,和他說話,他也聽不見。”

“那時珍兒剛走的時候,皇上並不知曉,而是在西狩回京之後才知珍兒投了井。雖然我沒有見到皇上當時的樣子,但是我知道皇上他一定非常痛苦。自那以後,皇上就不再與人說話,連身邊唯一的宮人,也見不到他說笑。”

她說話之時,一直看著墓碑,她想讓鈺舒知道,載湉對她的深情。即使她不在了,載湉對她的心依然絲毫未變。

陳舒聽了之後,心口揪的緊,卻不敢在翎兒麵前露出來,低頭看著地麵,問:“過去七年了,皇上還不能釋懷嗎?這樣也是苦了他,公主若是去見皇上,也要勸勸皇上,逝者已逝,活著的人就應該好好活著。”

翎兒抬頭看著陳舒,點了點頭,道:“你既然是珍兒的好友,你的話自然也是為了珍兒著想,明日我正好有空,便進宮去勤政殿等著皇上。散朝後,皇上出來,我就將夫人的話告訴皇上。”

明日要是她也能見到載湉,那該多好。陳舒正色之後,抬頭看向翎兒,略笑了笑,道:“如此,我就替舒爾謝謝公主了。”想起翎兒和誌淩的關係,她向前走了一步,道:“公主與大人的事,我也略有耳聞,過去那麼多年,大人還是一如既往,確實苦了公主。”

“我知道大人一直在杭州,至於公主說的孩子,那可能是個誤會。大人他一直都是一個人,若說身邊有女人,那就隻有公主一人。公主可莫要誤會了大人,大人是什麼樣的人,不用我說,公主應該知曉的。”

若是翎兒沒有聽誌淩說過那些話,此時陳舒的話,她是相信的。但是事先誌淩已經表過態了,所以此刻陳舒再說,也隻能是枉然。

翎兒苦笑了一下,道:“多謝夫人關心,我和誌淩之間的事,我心裏清楚的很。那個孩子,他已經承認就是他的女兒,那晚我親眼看見他哄他女兒睡覺。若不是他的孩子,他又怎會如此盡心。”

此時,木英想要說話,但是怕翎兒認出自己,便隻能一直低著頭,跪在墓碑前,安靜的燒著紙錢。

確實,這樣的誤會,不好解釋。陳舒也無法直接跟翎兒解釋清楚,便隻能任由誌淩發展下去。

過了一會,翎兒便說要先回去,轉身之時,突然對陳舒說:“夫人,我覺得你不僅聲音像珍兒,和你說話的時候,我也覺得很熟悉。好像很多年前,我和珍兒一起說笑時的感覺,很親切。”

陳舒略笑了笑,微微福了福身,目送她走開。

等她走後,木英抬頭看了一眼,接而起身,低聲道:“真沒想到,今日竟然遇見公主,幸好她沒有認出我,不然我們就要解釋不清楚了。不過,公主方才走之前說的那句話,是不是有些懷疑夫人的身份。”

陳舒搖了搖頭,看向墓碑,道:“我也不知,看上去沒有,不過我多年未見翎兒,不知她是否還像當年一樣。”

突然,杏花又跑回來,把木英嚇的一跳,連忙跪在墓碑前,低著頭。

杏花倒是有些驚訝她的反應,不過也沒多問,看著陳舒,笑著問:“夫人,公主讓我問問你,府上在哪裏?公主說跟夫人聊的很投緣,想要在空暇時,找夫人說說話。”

陳舒笑道:“公主金枝玉葉,哪裏能讓她去寒舍,若是公主想要見我。不妨直接告訴我日子,我自前往公主府,向公主請安。若是公主找不到我,可以去找嶽琴姐姐,因為公主和我都認識嶽琴,我也經常去嶽姐姐那裏坐會。”

杏花會意,笑了笑,應聲走開了。

翎兒聽說嶽琴,頓時有些好奇,可也想不通,便想著等見了載湉之後,再去找嶽琴問問關於鈺舒好友的事情。

次日,翎兒等在勤政殿,見載湉走出來,便迎了上去,請安之後,陪著他往瀛台走。一麵走一麵低聲道:“皇上,昨日我去珍兒的墓前,遇見她幼年好友。隻是這位夫人,我從來沒有聽珍兒說過。不知,皇上可知珍兒曾有過這麼一位好友。”

這話頓時提醒載湉,他又想起那張寫有二人名字的紙,便猜想翎兒口中的夫人,就是留下字跡之人。於是,他為了安全起見,便對翎兒點了點頭,低聲問:“慧蘭,那位夫人長什麼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