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舒安排好一切之後,隻等著誌淩遷墳,載湉出殯。等一切妥當之後,她就可以和他相守了。這是她在那日離開乾清宮時,對載湉的承諾。
她說,請他等著,等著她去見他。
誌淩和高林、祁斌一起將嫣然遷在長敘和奕氏附近,讓她成為他他拉家的人。為了完成嫣然的心願,誌淩親自題字,稱嫣然為他的亡妻。
安葬好嫣然之後,陳舒終於替嫣然鬆了一口氣,她看著嫣然,喃喃道:“嫣然,你終於如願以償了。你現在是哥哥的妻子,我的嫂子。是我們他他拉家的人,你一定很開心吧。”
雖然嫣然無法回答她的話,但是從小服侍她的木英,卻可以替她回答。
木英笑了笑,看向誌淩,道:“小姐這輩子最希望的,就是能嫁給大人。如今,小姐的願望成真了,往後是將軍夫人了。我真替小姐感到高興,我也知曉,小姐一定非常高興。”
誌淩略笑了笑,看向墓碑,溫柔的說:“嫣然,謝謝你,你的偉大感動了我。雖然生前沒有如你願,但是,你在我他他拉誌淩的心裏,就是我的亡妻。我會記住你的,以後回京,我就來看你,陪你說話。”
陳舒看著誌淩,略笑了笑,她想,這些話應該是真心的,若是嫣然在天有靈,聽見他的話,一定會欣慰的。那麼,嫣然就能安心了。
嫣然愛了一輩子,盼了一輩子,等了一輩子,最後,終於等來了她想要的。雖然活著的時候,她不能守著誌淩,但是死了之後,有誌淩守著她。這樣,也算是另一種完美吧。
公主府,翎兒近幾日忙著慈禧的葬禮,有些累,此刻正坐在房中休息。突然,她想起,這幾日沒有見到誌淩,不禁有些好奇他在忙些什麼,於是叫來小廝,問誌淩去哪裏了。
小廝支支吾吾不敢說,他知曉誌淩最近在做什麼,一直不敢主動找翎兒說此事。一來是因為翎兒在宮中忙,二來是害怕翎兒動怒。
站在翎兒身旁的杏花,見他支支吾吾,心中有些煩悶,緊鎖眉頭,大聲問:“有什麼話就說,吞吞吐吐的做什麼。大人是不是又去了酒樓,陪那對母女去了。”
見他點了點頭,便對他揮了揮手,示意他退下。
沒想到,他卻站在房中不願退下,繼而抬眼看著翎兒,低聲道:“公主,這回大人不僅陪著那對母女,還做了一件更大的事。”頓了頓,又道:“小人不敢說,但是小人又想告訴公主。”
翎兒聽出他話裏有話,略想了一會,便問:“他又做了什麼事?”
小廝道:“公主讓小人盯著大人和那對母女,小人發現大人幾乎日日在那邊陪著她們。昨日大人不知從哪裏遷來一座墳,就在家中老爺和姨娘的墳旁。而且,大人還親自在墓碑上題字,稱她為,亡妻。”
翎兒聽了之後,猶如五雷貫耳,猛地一下起身,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廝,大聲問:“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
小廝點了點頭,說是真的。
為了確認這件事,翎兒當即帶著杏花,去了長敘的墳前。果不其然,一座新墳坐落在那兒。她心中一酸,一陣揪著痛。墓碑上的亡妻岑氏,讓她想起嫣然,又聯想起以往的種種。
頓時覺得多年來被騙,還是被她信任之人所騙。她想,她一直信任的珍兒,原來這麼多年都在欺騙她。她心好痛,放聲哭出來,大聲吼道:“珍兒,原來一直欺騙我的人是你。”
杏花見她大聲哭喊,不免也跟著難過,一麵又勸道:“公主,既然如此,不妨我們去問問大人。他將別人稱為亡妻,卻從未考慮過公主。這一次,大人實在是太過分了。”
翎兒收了哭聲,看著墓碑,緩緩道:“他他拉誌淩,我為你奉獻了我的一生,你卻將別人視為妻子。你如此待我,看來是完全不顧夫妻情分了。既然如此,那我就要和你說清楚。”
“我乃大清慧蘭固倫公主,不是那麼好欺負的。此事若不能給我一個說法,我一定會刨了這座墳。”
杏花見她動怒,也不敢說話,過了一會兒,看她收了哭聲,便低聲問:“那公主此刻是去找大人,還是去珍貴妃的墓前。”
提到珍貴妃,翎兒更加生氣,她怒道:“那個珍貴妃,我此生都不會再去看她,她騙了我那麼多年,而我卻一直幫著她對付皇額娘。”提到慈禧,她不禁哭了,道:“皇額娘,那麼疼愛我的皇額娘沒了,我以後沒有皇額娘了。”
見她又哭了,杏花歎了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勸說了一會。翎兒收了哭聲,直接往嶽琴酒樓去了。
到了酒樓,天已黑,見酒樓門半掩著,裏麵有說話聲,便站在門口,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麼。她透過門縫見誌淩坐在大堂,還有陳舒和七七,嶽琴他們。令她驚訝的是,她竟然見到木英和高林等人。
不禁心中一驚,納悶,他們不是宮裏的人麼,為何此時在這裏。高林她是認識的,木英她也是認識的,祁斌她不認識,但她猜測也是宮裏的。有了這些疑慮之後,她更加想要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