諦聽擺明了對冥河老祖的態度,直接稱冥河老祖這個自洪荒時代便生存下來的大能為魔。
佛和魔,向來勢不兩立。
佛渡魔,魔滅佛,因果循環,一方不滅便戰鬥不止……
諦聽也擺明了對秦鄉的態度,已經很不耐煩,在給秦鄉最後一次機會。若是向左,則親佛,就是自己人;若是向右,便是魔,便是敵人。
“向左向右,親佛親魔,都還是要先過河的。你說呢?”秦鄉卻無視諦聽的態度,整好以暇的說道。
“也對。”諦聽沉默了一下,便點頭說道。
秦鄉隻有玄仙修為,不通過奈何橋而過忘川河,那是絕無可能的。可秦鄉偏偏為儒門領袖,若是儒門領袖連一個忘川河都不能橫渡,那必定是三界最大的笑話。
所以諦聽的態度也很矛盾。
他當然是期望秦鄉不能度過忘川河的,那麼秦鄉在淩霄殿威脅觀音,並親身來到地獄要旌旗十萬斬閻羅,都是笑話了。可是渡不過的希望,也很小。
“我有一字,還請神獸請教。”秦鄉突然對諦聽很客氣的說道。
“儒門賢才竟然要請教我?”諦聽大笑,道:“你且說來。”
秦鄉點頭,以手指為筆,以浩然正氣為墨,以地獄之天為紙,而書寫。
“別看!”驀然,諦聽的心底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,正是地藏菩薩。
“吼!”諦聽也是反應過來,驀然驚怒的大吼。
可是,終究晚了。
秦鄉的書寫已經完成,一個字顯現,飛到了諦聽的額頭之上。不管諦聽怎麼搖擺,都是無法撕下這個字。
這個字,並不複雜,隻是一個“禦”字。
可禦,為君子六藝,為儒門所獨有的六條大道之一。禦,下則禦世間靈獸神獸,中則禦人,上則禦天道。禦之一道,高深無窮。
作為儒家領袖的秦鄉,目前隻能做到禦之一道的下品功效,可已經足夠了。哪怕諦聽為通靈神獸,可是地藏不在身邊,注定是要聽從秦鄉的駕馭。
“過河吧。”
秦鄉縱身一躍,站在了諦聽的背上。
別看諦聽是從善人橋過來的,就認為諦聽不能橫渡忘川河。事實上能夠跟從地藏入駐地獄,地獄十八層沒有一處險境可以難得住他。
“吼!”諦聽不甘的怒吼,可是終究還是托著秦鄉,飛馳在忘川河之上。
在禦之一道上,除非他寧死也不肯駝秦鄉過河,否則他是沒有絲毫辦法的。
即便諦聽為地藏坐騎,為通靈神獸,可是駝秦鄉這個儒門領袖過忘川河,也不至於就辱沒了他的身份。
忘川河河麵,煙波浩瀚,似無窮盡。
忘川河河麵平靜,如同一汪死水,沒有流動。可其底下,已經暗流湧動,河水升騰為霧,法則升騰而起,把秦鄉籠罩。
即便有諦聽為坐騎,即便有浩然正氣的加持,可秦鄉也是心神不穩,神魂似乎就要被攝出肉身。
“再唧唧歪歪!信不信我廢了你這條河?”秦鄉驀然怒道!
轟!
隨著秦鄉的怒吼,忘川河麵,憑空生雷。
儒道大賢怒,虛空自生雷。
秦鄉雖然隻有玄仙修為,可是已經有了一絲儒家大賢的氣象。
嗡!
隨著秦鄉的怒吼,忘川河水組成的迷霧以及法則,都是消散而去。麵對發怒的秦鄉,忘川河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