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上次一樣的場景,白色布條飄飄蕩蕩,空無一人。
有了心理準備,走起路來就特別快,我和風鈴連走帶跑地往樓上奔去,這次沒有聽到拐杖聲,也沒有遇到那個老太太。
木屋一共有六層,每層的格局和陳設都很簡單,三間屋子和幾張桌椅,再無其它。
跑到六樓的時候,還是沒遇到一個人,來之前就聽小五說過,何家人的生活習慣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,這是常年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習慣,因為夜晚容易遭到猛禽野獸的攻擊。
我不知道何家人在哪一層樓的房間裏休息,也不能挨個敲門給人叫醒了。
我和風鈴沿著樓道上下轉悠了好幾趟,借此機會熟悉一下環境,但看來看去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,格局單調得有些乏味。
六點的鍾聲響起,我和風鈴正在四樓的中央,左側房間的門“吱呀”一聲開了一條縫,但是等了很久都沒人走出來。
我納悶,上前用腳尖輕輕頂了一下門,已經做好了後退的準備,卻看到一個很小的嬰兒爬在地上,小手一掰一掰地扣著門縫,不哭也不鬧。
屋裏麵陳設同樣很簡單,一張小床、一個褪了色的紅木衣櫃,再無其它。
風鈴抱起嬰兒,逗笑道:“小乖乖,你是要往哪裏爬呢?家人去哪裏了呀?”
嬰兒肯定不會說話,但是樓道口裏卻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:“兩位小朋友,來得挺準時的。”
這聲音就是之前那個老太太,但是感覺有氣無力的,和她上午去診所的精神頭完全不同。
我咳嗽兩聲清清嗓子,也是為了壯壯膽,然後朝樓道口處喊了聲:“我是來拿定金的,順便問問啥時候開始守夜!”
“你打開那個衣櫃看看,能拿多少就拿多少,走的時候整個衣櫃都是你的,等下就來六樓守夜吧。”
我打開衣櫃的瞬間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隻見一疊疊建國初期的舊版鈔票整齊擺放著,全都是連號的,我估摸著應該有個三四百萬,而且是不考慮收藏價值。
這才相信何家確實有錢,我守夜的決心也稍稍提高了一點,心想要是表哥看到這些錢,估計得興奮三天都睡不著覺。
那老太太沒了聲音,不知道還在不在樓道間。
風鈴把嬰兒放回床上,我拉著風鈴悄悄走出去,走上樓,一直走到六樓也沒見到老太太,估計是跑到樓下去了。
現在是傍晚六點多,太陽已經落山了,就算生活習慣是晝夜顛倒,也該起來活動了,可整棟樓裏依然很安靜,這讓我懷疑木屋中隻住著老太太一個活人,和那個躺在靈堂等待被守夜的死人。
六樓也是三間屋子,我深吸一口氣,推開了第一扇門。
裏麵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老古董,厚厚的灰塵,蜘蛛網密布,看不出是什麼年代的東西。
風鈴在我推開第一扇門的時候,已經上前一步推開了第二扇門,她探頭朝裏麵左右看看,小聲一句:“哥…;…;”
“咋了?”
“這間屋子什麼都沒有。”風鈴撓撓頭。
我走過去看,確實什麼都沒有,空蕩蕩的一間屋子。不過就在我關門的時候,不經意間看了眼腳下,門底下的縫隙裏露著兩隻紅鞋。
我一驚,再次推開門,門後冷不丁地探出一個人頭,嚇得我條件反射地用力把門朝牆壁上推去。
門後那女孩尖叫一聲:“你們是誰呀,疼----!”
我這才反應過來那是個活生生的人,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,所以我很不好意思地問:“小妹妹,你在這裏幹啥?”
“我在躲貓貓,不想讓阿婆找到我,她會把我趕走的。”女孩委屈道。
“你阿婆呢?”我問。
總感覺這裏的人都很奇怪。
女孩指指第三個房間,沒說話,一臉膽怯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