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陸續跳進崖堂,鑽入那半人高的密道,爬過腐爛的米粒,來到我之前遇見“起屍”的那個崖堂裏。
我以為那個老不死還在原地定著不動,沒想到人已經不見了。
管它呢,現在我們人多,人多就壯膽,誰還會怕那個走路都不穩的東西。
表哥問我:“風華,你們從這裏原路返回,就莫名其妙到了另一個山頭?”
“是啊,這種事情很正常,能在山裏挖這麼長密道的人,修個迷宮擺個陣啊什麼的,太正常不過了。”
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,因為我突然想到了那袋腐爛的米,我和風鈴原路返回的時候並沒有遇到,說明根本就不是同一條路。
之前就覺得那裏出現一袋米很不合理,現在想想,莫非是有人在故意提醒我們?
表哥不信邪,非要原路返回探個究竟,我無奈隻好答應再陪他走一趟了。
不過在回去之前,我特意先爬上去看了下目前這個崖堂的出口,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竟然是在何家東邊的山頭上。
我們進來後,明明是一直往西走的。
說明在這裏麵的方向感本身就是亂的,應該是挖密道的人特意弄了很多影響感官的參照物,讓人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岔道裏。
表哥本來還想返回去一探究竟,這下是完全沒了欲望,答案已經很明顯了,是個人都能想到返回去的結果。
就在大家對這密道失去興趣想出去的時候,一件不起眼的小東西,讓事態發生了質的轉變。
這個東西,是我不經意間從腳下的沙土裏踢出來的,但是我第一時間沒有發現它,直到一腳踩了上去才有感覺。
抬腳一看,有點發懵。
風鈴問我咋了,我指指腳下,她俯身撿起一塊玉佩來,眉頭瞬間也皺起。
表哥和小五不明所以,以為風鈴撿到了寶貝,爭搶著奪過去看,表哥看後一臉納悶地問我:“風華,這不是你的東西嗎?”
說著就伸手摸我的脖子,然後扯出來一個看著一模一樣的玉佩。
這兩個玉佩很特別,準確來講是不太一樣的,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掛扣的位置,一個在上一個在下,所以串戴起來的話會是一正一反。
其它地方完全一樣,都是一個橢圓形外框,裏麵刻著一個鏤空的“風”字,也就是繁體的“風”。
表哥看來看去很驚訝:“這不是你祖傳的嗎?怎麼會有兩個一樣的?”
我搖搖頭沒說話,還是有點懵。
我剛出生的時候,父親就把這塊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上,長大後我聽說這玉佩很值錢,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,本來有兩個,一正一反,到我爺爺那一輩把反的給弄丟了。
那個時候我還經常歎息,說這要是有一對完整的話,豈不發財了。
沒想到時隔多年,我竟然在南郊找到了它,而且還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。
此時我想的肯定不是它能值多少錢的問題,讓我發懵的原因是,我爺爺會不會來過這裏?
這事情不太好說,也可能是他弄丟在了別的地方,被人撿到後又掉在這裏的。
然而…;…;
我幾乎想遍了所有的可能性,卻在事實麵前統統被駁回。
因為我腳下踩的這個地方,並不是隻有玉佩。
撥開厚厚的沙土,底下是堅硬的岩石,而岩石上刻著一排排歪斜的字,模糊不清但尚可辨認。
拿手電筒照著,我們四個人蹲下來一字字地看,看著看著誰都不再說話了,氣氛瞬間凝固,好像空氣都結了冰。
“1947年3月5日,吾部遭國軍伏擊流落深山,夜與風岩二人誤入此地,偶遇冥冥之事,驚聞喪王傳言為實,禍害一方。遂與風岩合力拚死數日,將其暫封於此,風岩留下信物回邙山以求終結之法,吾守於此待其歸來…;…;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