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他是誰?
她掙紮了兩下才從來人懷裏掙脫,她剛剛從那深不可測地眸子裏看到自己一無所有的臉,麵相很好,可是命不好!哪怕這次從車禍中撿回來一條命,可代價是她從此變成一個孤女。
孤女,命中帶煞!她自小就聽著這些長大,從小有青玉鐲逢凶化吉,如今又多了一串清水滴護身。
“你是誰?”良久,樓允茶才問出聲。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威嚴告訴她眼前的男人不好惹。
“賀蘭欽!”男人簡單答道。
“賀蘭欽。。。。。。”她默念了一遍,還是不認識。
“你就是樓允茶?”賀蘭欽將眼前瘦成渣的少女上下打量一番,目光逐漸從她脖頸上那串清水滴落到她手腕間那隻青玉鐲上。
“你是誰?”樓允茶又問一遍。
“春秋寅子貴,冬夏卯未辰,金木馬卯合,水火雞犬多,土命逢辰巳,童子定不錯!”
樓允茶連退幾步又重新退回到窗邊,她空洞的眸子裏滿是驚恐,眼前的男人竟然知道自己是童子命。那他還知道些什麼?
她趕忙別過頭去不再看他,抓住窗台的手指節節發白,亦如她此時此刻蒼白的小臉,亦如她童子命格一生都要與天命做鬥爭,才有可能苟活人間。
賀蘭欽卻步步緊逼,欣長身軀直欺過來,聲音陡然溫和:“你在害怕?”
樓允茶想點頭,卻木訥地張大嘴巴沒發出一個字。眼前的男人是敵是友還未分清楚,她切不可急寥寥地就亮出自己的底牌。
她強自鎮定,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喉嚨,回眸迎上他的:“如果害怕,我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!”
“很好!”賀蘭欽忽然露出滿意的笑容,回身走到病床前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,繼續說道:“其實你也不用害怕,我不是壞人。不過,你門口那些護衛倒真是叫人難對付!”
病房門口有護衛?樓允茶大驚,透過病房門上那塊四方玻璃卻未看到什麼護衛。
“你不用看了,那些護衛已經睡著了,沒有一個小時醒不了!”賀蘭欽擺擺手,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手槍,黝黑的槍身被他擦拭的鋥光瓦亮,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盒彈夾擺在床上。
“你過來!”賀蘭欽忽然叫道,像在吩咐自己的仆人。
樓允茶小心翼翼地走過去,隻隔著病床與他相對而立。
“到這邊來!”賀蘭欽指了指自己跟前,眼前這瘦成渣的少女還怕他對她圖謀不軌不成!
“哦!”她嘟囔一聲,繞過病床站到他麵前。
“拿著!”
賀蘭欽將自己手裏的手槍遞過去,他原本沒有這個打算,畢竟私自將局裏的手槍外發,他師傅知道了又得罰他跑五公裏。五公裏跑對他而言區區小事,可是眼下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犯這些錯誤,而且,保住她的性命才是最緊要的任務!
樓允茶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槍,又看了看他嚴肅的臉,遲遲沒有接下。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難道睡了一覺長覺她的命就值錢了?
“防身而已!”賀蘭欽補充一句。
樓允茶站在他麵前有些居高臨下,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太過強大,一瞬間竟覺得自己卑微成一隻螻蟻。
她看著他,不似月璟天那般玩世不恭也不似月璟鈺那般溫潤如玉,他有著自己獨有的那份渾然天成的翩翩風姿,與他臉上那冷峻嚴肅的表情融合的極其完美。
“我要走了,槍給你放這兒,記住必要的時候拿出來防身!”賀蘭欽將手槍放到彈夾盒邊上,又囑咐一遍。
樓允茶本想點頭釋謝,回過神時病房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,和病床上那隻還留有他餘溫的手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