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五、

聖誕節過後一個禮拜,就是傳說中的元旦。提到它並非因為這個節日背後有著未解之謎似的神奇,是在學校的壓迫下,這節過得非常詭異神奇。我知道你不了解我在說什麼,那麼請別換台聽我細細道來。

由於臨近期末,學校領導格外關心我們的成績,並千叮嚀萬囑咐老師們要把複習工作充分做好。什麼叫充分?簡而言之就是課時要充分,作業要充分,考試要充分,茶葉要充分。你是否想了解啥叫茶葉要充分?如果我告訴你在元旦前的一周我爸爸被叫到學校三次,我也在那一周被我爸劈裏啪啦了三次。你能否明白了原因所在?想起這個我就想罵F開頭的單詞。每當學校無能為力又不想顏麵掃地的時候,他們總是撒手不管,把問題教給家長。說什麼家長要配合學校工作,說什麼家長要起到監督作用。我偉大的校方領導們啊,假如你們把被請到自己的孩子身處的學校時,你們會怎麼想?是不是隻會覺得我這麼忙怎麼這小兔崽子還不讓我省心啊?難道就從沒想過我當初放心地把孩子交給你們,學校是怎麼教育的怎麼管理的?我不是為自己開脫,我隻是希望遇到無法調和的矛盾時幾方都要冷靜思考。縱然學校裏的問題有學生的責任,可是能否請相關人士也聽聽大家心裏的話?為什麼所謂的叛逆生總是和老師頂嘴?你們又否設身處地地為這些學生想過嗎?

想必他們是從沒想過我說的話,否則我們的元旦聯歡也不會被安排在一天緊張的課程之後。期末考試逼近,課業的壓力,成績的負擔,讓人甚至無法自由呼吸,更別提有心準備那傀儡般的元旦聯歡。但讓我煩心的,其實還不隻這些。

元旦前夜,我接到了小熊的電話。因為初中畢業後就很少和他接觸的關係,所以我很難第一耳就分辨出他的聲音。但他劈頭就是一句:“你他媽還好好活著呢吧?”就算一百年沒通電話我也能聽得出這口氣是他。

“那必須的,我可不敢死你前邊兒。”我沒好氣地回應。

“媽的,哥好心好意打電話關心你一下,你還他媽不領情。”

“你丫那叫關心啊?那我也關心你一下。熊哥,你他媽的什麼時候死啊?”

“嘿,我操,你丫行。”他語畢,電話兩端的我倆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。我想,隻有鐵磁之間才能有這樣犀利的對話吧。隻有在哥們麵前你才能完全釋放自己。什麼禮貌啊客套啊,全部打包扔天空去,互相調侃互相宣泄才是最真實的表達。

“說真的啊,怎麼現在想起給我電話了?兩年多死哪兒去了?”

“我靠,你還真夠哥們兒啊,連我在哪兒上學都不知道。”他佯裝怒腔。其實我怎麼能不知道他“死”哪兒去呢?那家夥因為家人工作調動,初中畢業後就去了外地的學校。現在又和我聯係,想必是衣錦還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