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的佛修笑眯眯宣一聲佛號,“姑娘此言差矣,無備而戰是戰,有備而戰也是戰,戰則是戰,覺了一切法,猶如夢幻響,自性清淨才是真。”
陶子恬抱拳,灑然笑道:“我可不懂得大師那些深遠道理,不如直接以法相交才切實,我等乃都蓋洲棲霞派弟子、禦劍宗弟子,向大師討教!”
佛修撫摸著手裏金剛杵,回以一笑:“貧僧赤橋洲四方寺佛修,厚顏與都蓋洲諸道友切磋切磋。”
陶子恬看了鬱景容一眼,二十三分之一的概率不算高,他們果然沒能與靈源洲重合。
四方寺佛修看似占了先機,實則鬱景容早有部署,陶子恬一躍而上,手中噬靈藤主藤與十三條副藤向八方掃蕩,十八個佛修各自以手中法寶纏住噬靈藤,陶子恬笑了笑,藤條上燈籠般的花朵從容綻放,頓時暗香湧動,佛修暗道不好,立刻變化位置,其殘影明明滅滅,眾佛修一手持法寶,一手作禮,雙目微合,寶相莊嚴,天外甚至傳來清淨微妙梵音,滌蕩心靈,陶子恬一時被攝住心神,直到鬱景容的聲音在他識海中輕叱一聲,才回過神來,暗暗搖頭,靈動界的佛修可不能做普通和尚看待,莫說五戒十善,其手段可算是詭異了。
鬱景容道:“這十八佛修形成陣法,其中又有佛修修為高於你,你一時被迷心神也是自然。”
陶子恬咧嘴一笑,“你不必安慰我,他們十八人,我一人,著了他們的道我也不覺可恥,何況噬靈藤也不是全無用處。”
陶子恬話剛落,隻見十八佛修動作一滯,正是被噬靈藤的花香麻痹身軀,禦劍宗六個弟子受到鬱景容指令,立即組成劍陣衝入十八佛修中,眾佛修一邊排出花毒,一邊抵抗劍陣,頓時手忙腳亂,佛陣最終潰散。
鬱景容手持玄鐵劍,氣勢如虹,“佛陣已敗,道友還有何高招,讓我等領教一番。”玄鐵劍在他手中輕如鴻毛,鬱景容挽出劍花,劍光四射,銳利無匹,眾佛修驚退,隻四個元嬰期修士越眾而出,各施手段抵擋,卻也被鬱景容劍式封住,推到數裏開外,再看四個元嬰期佛修腳下,竟留下三寸深的足印來,可見方才一番較量十分驚人。
方承歡爽朗笑道:“我等禦劍宗弟子如何能讓前輩專美於前,在下禦劍宗方承歡,特來討教!”方承歡躍到陣前,從鬱景容手中引走一個元嬰期佛修,又絆住兩個金丹期佛修,禦劍宗另一個元嬰修士也不甘落後,隻是他晉升元嬰不久,隻能與一人交戰,無暇他顧。
如此十八個佛修中四個元嬰都被絆住,其餘都蓋洲修士壓力減緩許多,其中也不乏資質出眾者,以寡敵眾。
陶子恬挑了個化神期的佛修過手,佛陣潰敗少不了陶子恬一份功勞,那佛修因此對陶子恬頗為忌憚,上來就使出拿手的招式,一根降魔杵舞得密不透風,柄上三個佛像隱約活了過來,輪番朝陶子恬怒吼。
陶子恬暫時退讓,將噬靈藤纏繞在胳膊上,祭出七星造化筆來,朝著大翅雀的爪子添了幾筆,大翅雀長鳴一聲飛起,身軀展開,原本遲鈍的爪子現如鐵鉤般閃爍寒光,朝佛像雙目抓去。
降魔杵與大翅雀一時相持不下,一個雖金剛怒目,終究是道虛影,一個雖有法寶加持,但品級太低。
佛修咬了咬牙,又掏出一串佛珠,將佛珠往天上一拋,就化成帶萬字符的巨大手掌,一時金光普照,朝陶子恬轟然拍下去。
這陣仗極大,陶子恬卻是穩住心神,畫出數座高山,巨掌將高山穿透,陶子恬筆尖連轉,又畫出一根巨大的石柱,石柱朝著被巨掌穿透的高山撞去,碎石轟然崩塌,轟隆隆砸向佛修,佛修大驚,也顧不得陶子恬那頭,連忙招回佛掌抵擋,佛掌雖擋去落石,卻也是力竭消散。
佛珠從半空跌落,光澤失了大半,讓佛修很是心疼。
陶子恬分神留意到鬱景容對戰兩個元嬰修士仍舊遊刃有餘,既覺得與有榮焉,又是熱血沸騰,他總不能落愛人太後,也要好好戰一場才是!
那佛修原本還有戰意,隻是最稀罕的法寶都被破了,卻見陶子恬毫無疲色,反而越戰越勇,一時覺得他不可理喻,又萌生退意,猶豫一陣,在陶子恬越來越明亮的眼神下,佛修終於還是咬牙道:“道友修為了得,貧僧甘拜下風!”
陶子恬遺憾道:“承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