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子恬和鬱景容相同,一共渡了九重雷劫,其間損壞了不少法寶,幸好他在異世界得了十萬上品靈石,也算有些積蓄,不然可少不了要心疼。
師尊賜他的天蛛絲衣也毀了,出於對師尊的敬意,陶子恬將破損的法衣工工整整地疊整齊,收入儲物袋中,又取了另一套品階稍低的披在身上。雷劫已過,雷劫之後的磅礴靈氣也順利吸收殆盡,陶子恬打算先去八巧閣添置一些損耗的用品,再去瞧一瞧鬱景容的進境。
陶子恬不甚清楚的是,彼時冥通宮屏障外,不少承天仙宗弟子翹首以盼,其中還不乏攢三聚五的同係弟子,議論紛紛道:“師尊,這九重雷劫竟然是朝著混元殿打去,莫非師叔祖又有所得?隻是他三百年修成出竅已經是駭人聽聞,若,若在這短短時日內再有提升,簡直是……怪物了!”
那位師尊橫眉豎目,在不懂事的徒弟腦袋上賞了一個爆栗,斥道:“口無遮攔的,這離混元殿多少距離?也不怕師叔祖聽了,出來教訓你?我說那決計不是師叔祖渡劫,聽說他去劍洞修行劍道,應當是混元殿裏他人吧?”
徒弟委屈地抱著腦袋道:“師叔祖既不在冥通宮,那師尊為何還要打徒弟?混元殿還住著旁人?徒兒也見有幸見過師叔祖一麵,師叔祖性情冷淡,氣勢非凡,徒弟沒用,一眼就被他震懾住……以師叔祖性情,還願意與旁人同住不成?”
那師尊被說得一時語塞,另有一位師弟道:“師兄與師侄有所不知,我倒聽說二十年前師叔祖丟失大光寶樹果實,被小宗門弟子撿著,那靈果雖靈性消散,但為報因果,師叔祖就將那小宗門弟子帶入承天仙宗,怕就住在混元殿裏吧?”
“區區小宗門弟子竟然得到如此機緣,不過二十年便有資質受九重雷劫,這得是平生積了多少功德!”
那個小徒弟迫不及待,眼見雷劫都已經過了數日了,仍沒有半點靈氣泄出來,著急又委屈道:“師尊!您老人家不是說九重雷劫之後方圓百裏堪稱一級洞天嗎?怎麼一點沒有靈氣泄露?莫非還要等上個十天半個月不成?”
同這師徒倆一樣,在承天仙宗地位不顯,看著有九重雷劫降下便想撿個漏的弟子不在少數,然而冥通宮裏卻沒有半點動靜傳出,麵對徒弟的疑問,那師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困惑道:“不該啊……當初你師尊可就是借著師叔祖出竅期雷劫後的福澤,一舉衝過出竅期關隘的,這,沒道理啊。”
這些個弟子卻還不曉得,九重雷劫後的靈氣早就被陶子恬丹田裏的小樹苗吸收了幹淨,如今小樹苗極為饜足,那葉片擺動的姿態就透露一股被龐大靈氣滋潤後的慵懶與愜意,連陶子恬自己也被靈氣撐得打了個飽嗝,驚覺失態,連忙捂住嘴,左顧右盼一番,見周圍無人,放心地笑了笑,又伸了個懶腰,撐著一柄浴火寶蓮葉擋住日光,向八巧閣悠哉悠哉行去。
又過了數日,那冥通宮仍舊沒有靈氣湧出來,許多弟子大失所望,也打算離去了,其中包括那對愛鬥嘴的師徒。
魏即雖然也得了消息,來得卻已經遲了,他恰好見到那對師徒,堆著一臉熱情洋溢的笑容,上前道:“這位同門且慢,不知道這冥通宮何故有這麼多弟子圍候在這裏?莫非有什麼特殊之事?”
那位師尊先是見魏即不過元嬰期修為,不以為忤,再一看他身份玉牌,那輩分卻是比自己高了許多,顯然是什麼有資質的弟子,雖然尚不成器,不過背後定然有長老級的人物撐腰,且前途無量,立即誠惶誠恐地行禮,耐心地解說:“這混元殿裏有修士渡劫,近日陰陽真人分明是去劍洞修行了,可見是陰陽真人從外頭帶回門內的修士。這陰陽真人不僅自己了得,那外頭的修士原本出身小宗門,潛力有限得很,這不過跟在他身邊短短二十年,渡劫都是最厲害的九重雷劫!若是能得真人幾句教誨,即便是朽木亦能雕琢啊。”
那師尊說著,自己都是萬分向往。
他師弟與徒弟聽了,更是驚歎不絕,心馳神往。
魏即低下頭,掩飾住了表情,隻說:“可不是如此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