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景合百思不得其解下,頭一陣陣發疼,他按住額頭,令這些舊部暫時退下,隻留最早跟在他身邊,也最得他信任的榮榭留在身邊。
“少爺。”榮榭擔憂道:“務必保重身體。”
蘭景合放空片刻,看向榮榭,牽強地扯了扯嘴角,決定道:“無論如何,萬墟髓玉骨本是我蘭家至寶,我一定要尋回。而那白渺的主人,我不知道他身份,卻可以等他主動現身,隻要我將殺死白渺的消息傳出去。”
……
鬱景容一行人回到棲霞派,他們途中因為參加天祿商行舉辦的鑒寶大會,故而耽擱了幾日。
陶子恬先有師門倚仗,後有鬱景容為他打點周全,要用到靈石的機會不多,儲物袋裏揣著十萬上品靈石,加上師尊回給鬱景容的禮金也被鬱景容塞到他手裏,故而靈石很有富餘,他想著承天仙宗這些個弟子跟著鬱景容叫自己一聲師兄,他卻還沒有給過像樣的見麵禮,也有意趁這機會收些好東西送給承天仙宗的師兄弟們。
鑒寶大會上各路修士聚集,天祿商行在都蓋洲也是數得上的大商行,故而售賣的法寶五花八門,其中也不缺一些罕見的好東西,陶子恬收獲頗豐,他出手闊綽,周圍不少修士都在猜測他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,恰好飄渺宗的弟子也注意到他們,羅芊上來盈盈見禮,“子恬道友,好久不見。”
陶子恬思緒很快拐了個彎,想起羅芊此人,正是當時在太嶽仙宗參加論道大會,他與鬱景容當時關係尚未明朗時結識的飄渺宗優秀弟子,當時羅芊就對自己頻頻示好,隻是那時候自己心裏已經被鬱景容占去,現在回想,如若不是鬱景容,自己沒準還真會與羅芊發生些什麼,便不由得感歎命運和緣分的奇妙。
陶子恬這頭凝視羅芊心思卻沒在她身上,然而落在鬱景容眼裏又是另一番感受,鬱景容側頭打量羅芊,微微傾斜的眼角顯得有些不悅。
承天仙宗幾個師兄弟裏最會察言觀色的自然是傅易。
傅易見狀連忙上前,不著痕跡地插入陶子恬與羅芊之間,回禮道:“在下承天仙宗傅易,見過羅道友。”
羅芊聞言驚訝,周圍早因為陶子恬財大氣粗而關注他們一行人的修士也是嘩然,各個暗中打量,若出麵的是承天仙宗弟子,那為首的豈不是大名鼎鼎的前任首徒鬱景容?
羅芊倒是很快掩飾住情緒,更沒有不識趣追究鬱景容當初在太嶽仙宗隱瞞身份的事,落落大方道:“早些時候就聽聞你與鬱前輩的好事,可惜恰逢師祖大壽,故而沒能抽出身來。子恬道友莫怪,這賀禮我卻是早早準備了,就為了今日與道友、鬱前輩重逢的時候能送出手去。”
陶子恬伸手接過,道了聲謝,還不忘瞪鬱景容一眼,卻是好笑多過生氣,景容至今還對羅芊介懷,可不是表明在乎他?
鬱景容不悅歸不悅,卻不至於失禮,承天仙宗與飄渺宗數位弟子在鑒寶大會後同去飛虹樓小聚,飛虹樓是尉遲弘的產業,難為他兢兢業業修練之餘,還要抽出別的精力管這些俗務。
飛虹樓此時因為鑒寶大會的緣故,生意興隆,很是熱鬧。
在座相熟的其實也隻有陶子恬和羅芊,他們免不了談及當初太嶽仙宗論道大會和後來上古戰場崩塌一事。
羅芊道:“回想當時論道大會的情景還仿佛昨日,後來上古戰場崩塌,多少都蓋洲的弟子死於非命,其中與你我同在太嶽仙宗玄清峰修行而難逃大劫的弟子亦不在少數,玄清峰仍在,當日的人卻是身死道消,再也不能相見了。”
陶子恬搖頭,“修道本就坎坷艱辛,上古戰場崩塌又非人力可左右,雖然可惜,羅道友也別執念過深,以免成心魔。”
羅芊笑了笑,“你安慰我時倒是灑脫,卻不知道當初哪位棲霞派的弟子力排眾議,令許多險些喪命的修士化險為夷,使得如今他名聲大噪。”
陶子恬眨了眨眼,同樣笑道:“說的必然不是我,我可沒做什麼。”
“子恬道友真是謙虛。”
鬱景容伸手攬住陶子恬的腰,親密地靠在陶子恬身上,傅易重操舊業,又立刻插入他二人之中,羅芊愣了愣,一次是湊巧,兩次……難不成這位名聲赫赫的出竅期真人還怕自己有這個膽量和本事,搶了陶子恬不成?
羅芊好笑地搖頭,鬱景容名聲在外,即便與陶子恬再是情深,也不會做出這等幼稚的事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