璿涯頷首,“我願意與景容、子恬一同查探。”
鬱景容諸人被分到樹林裏,走得近了更覺得那些樹木尺寸驚人,各個長得跟大光寶樹似的,在樹木腳下隻得仰著脖子,卻還看不到頂端。
鬱景容牽著陶子恬往樹林深處走,陶子恬扯了扯沒有扯出手來,低聲道:“景容,莫要叫人看了笑話。”
“何人會笑?”鬱景容表現不霸道,但很理所當然,先回頭看承天仙宗弟子,承天仙宗弟子連忙擺手,堅定地與師兄站在同一戰線上,又看璿涯真人等人,魯至軒、雲珠兒等倒是想笑的,但都生生忍住了,其餘人都很識趣地表示全部心力都放在上古戰場上,對旁的事一概不在意。
陶子恬:“……”
因為情勢不明,故而眾人沒有打草驚蛇,冒然使用代步法寶暴露蹤跡,修士雖然身手靈敏,但架不住粗大的樹根虯結糾纏,太礙著走路,當飄渺宗弟子又一次被絆了個跟頭,坐在地上氣憤地砍了樹根一刀,“這可惡的東西!”
陶子恬仰頭,天空被密密麻麻的樹葉切割成細小的光點,他忍不住困惑道:“比我們先進入上古戰場的修士都去了哪兒?莫不是這裏有什麼空間陣法,把我們送入不同的地方去?”
傅易道:“很有這個可能。”
雲珠兒摩挲著樹根,因為樹木巨大,樹皮上的縫隙也有人腿這麼粗,她不由道:“這些靈根靈氣不顯,分明不是什麼稀罕的品種,長勢卻這麼驚人,簡直聞所未聞,看來此行還當小心為上。”她說完又是赧然地笑了笑,想來眾人都知道的,是她多此一舉了。
“啊!”那飄渺宗弟子忽然驚叫一聲,竟然是被剛才的樹根纏繞住腰身,來不及反應,就拋了出去,另有樹藤將她接住,直接往樹林深處拖去。
“追——!”
待飄渺宗女弟子反應過來後,也極力反擊,那樹藤極為堅硬,且刀槍不入,好不容易斬斷一根,卻有更多樹藤鋪天蓋地襲來,不僅打飛女修手中武器,更將她纏繞得透不過氣來,一息之間將她帶到樹林一片空地上。
那空地地勢很高,位於樹林中心,女弟子被摔在地上,看見一條巨大無比的金尾蛇,嚇得倒退,卻又被樹藤不留情麵地擊在後背,人被推了回去不說,內腑受創,還咳出一口血來。
幸而鬱景容等人已經追了過來。
樹藤眨眼包圍在四麵八方,看上去竟然是有所預謀,拿那飄渺宗的女弟子做誘餌,試圖將他們一網打盡。
楊瓊枝跺腳,“好個不自量力的妖物!”
他們以為主謀就是盤繞在樹根周圍的金尾蛇,然而那巨大的金尾蛇紋風不動,仿佛是死物一般。
樹藤卻襲擊上來。
眾修士試探了一會兒,先前被飄渺宗女弟子擊退的隻是一條樹藤,如今天上地下,四麵八方都有樹藤虎視眈眈,且最粗的幾乎有金尾蛇那般粗,夠好幾人環抱,眾修士不再留後手,紛紛使出絕技來應對。
鬱景容祭出萬墟劍,樹藤堅硬無比,然而遇到萬墟劍,萬墟劍雖不能削之如泥,樹藤卻也抵禦不住它。
鬱景容是因為萬墟髓玉骨之能故而能遊刃有餘,其他人卻沒有這麼輕鬆,尤其是法修對付樹藤格外吃力。
似乎看準鬱景容的威脅性,一條猶如龍一般巨型樹藤淩空落到眾人頭頂,一瞬間陰影籠罩,體型及威勢的差距使得一些修為尚低的修士快透不過氣來。
那巨藤第一時間就向鬱景容絞去。
鬱景容踩著巨樹藤縱身一躍,避開巨樹藤的絞殺,萬墟劍揮動間靈氣洶湧,周圍明明暗暗,在陰陽之間不斷交替擠壓,加之劍式過人,令巨樹藤受到壓製,巨樹藤搖晃腦袋擺動身體,猶如活物一般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。
大地也因此震動,其餘那些樹藤仿佛受到鼓動,攻勢更加凶悍,且不再各自為陣,竟然相互配合補足,禦劍宗弟子驚駭之下應對更加艱難,那些法修對樹藤用處更加不顯,禦劍宗弟子道:“師兄,莫非這些樹藤都開了靈竅不成?”
卻見那巨樹藤回過腦袋,居高臨下看著那名禦劍宗弟子,“為何人生而為人,享世間百態,而我靈根卻要受你們支配,任你們輕易采伐焚燒?天道自知不公,若由我靈根代替爾等凡人、修士,玄元大世界又何以落到如此千瘡百孔的境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