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景容反過來寬慰他道:“自序位之爭後修士間爭鬥越發激烈,殺人奪寶,嫉妒旁人潛能而加害之事屢見不鮮,你不必擔心,我一人之力確實不能與天下修士抗爭,卻可以暫避鋒芒,待我等回到靈源洲自有師門庇護,屆時再尋找我其餘分身下落,等到我肉身完全,自然不懼那些魑魅魍魎。”
陶子恬鬆了口氣,“這樣就好。蘭景合心思如此歹毒,可惜我修為不如,不然如此大仇,唯有手刃才能解我心中之恨。”
鬱景容拍了拍他肩膀。
鬱景容與陶子恬一路走來雖有消耗,但隨後謹慎行事,倒也沒出什麼差錯。
直到狹路相逢,又遇到尉遲家的人。
陶子恬一眼見到跟隨尉遲望而來的男子,視如陌路,轉開目光,徑自站到鬱景容身後。
尉遲望胸有成竹笑道:“鬱道友,本座尋你多時了。”
尉遲空見四下沒了旁人,不屑虛與委蛇,直接祭出得用的法寶,“你天資雖高,可恨沒有生在我都蓋洲,死了也不可惜!”
陶子恬幾乎被氣笑,然而此時情況危急,尉遲空手段十分下作,見自己不能馬上拿下鬱景容,便吩咐了其餘幾個出竅期修士一起圍攻,陶子恬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,從鬱景容手中引走一個出竅期修士。
對方眼見一個元嬰也敢招惹自己,在鬱景容手下積累的怨氣一並朝陶子恬爆發,一躍而上怒道:“小子,你找死!”
鬱景容分神去看陶子恬狀況,見他也扛住出竅期修士,便全力以赴先對付尉遲空。
尉遲望道:“蘭景合,你莫非打算袖手旁觀?若你半分力也不出,莫怪最後也撈不到好處!”
陶子恬避開攻擊,抽空譏嘲道:“蘭景合,難為你在棲霞派隱藏這麼久,最終卻與虎謀皮,你以為以尉遲家這些人的品性,會讓你有好下場?”
“小子,休要胡言亂語!”
陶子恬連忙閃躲尉遲家人的開山斧,雖然沒有被劈到,但被法寶銳氣擊在肩膀上,當即倒退數步。
蘭景合掀開麵具,微微抿唇,“鬱景容,便讓我蘭某再會一會你。”
陶子恬眼見情勢越加嚴峻,五內如焚,心焦之下下手卻越發淩厲巧妙,出竅期修士心裏一凜,眼底冷意閃過,這兩人都如此得天獨厚,卻不曉得他們這些普通資質的修士一路如何汲汲營營……當真讓他想將他們毀了才好!
……
過了半天,鬱景容和陶子恬情形雖險,卻終究支撐下來,讓原本心裏以為穩操勝券的尉遲家族人麵上越發掛不住,尉遲空暗中向尉遲望暗示一眼,尉遲望假意朝鬱景容下手,卻轉眼竟出現在陶子恬身邊,一麵誅仙幡朝陶子恬卷去,意圖昭然若揭。
鬱景容果然被引動心神,陶子恬察覺,連忙喝道:“不用管我!”隨即咬牙迎上尉遲望。
這一刻時間仿佛無限延長,陶子恬已經是孤注一擲,卻萬不能叫鬱景容受累,若是鬱景容一人或許還有脫困的可能……在如此意誌之下,他內世界幾乎繃直到要斷裂的程度,就在他與尉遲望交手,身後又有另個尉遲家修士夾擊,千鈞一發的時刻,他耳邊仿佛聽到轟的一聲,有什麼炸開了。
“怎麼可能?!”尉遲望愕然甩動燃燒起來的誅仙幡,即便陶子恬氣息從元嬰初期突破到元嬰中期,但區區元嬰修士,又怎麼可能抵得上他出竅期修士的法寶?!
另一頭鬱景容掛心陶子恬,便是拚著兩敗俱傷也要從尉遲家圍攻中破開一條道路,萬墟劍擊穿尉遲空的肩膀,同時尉遲空手中倒出的紫金砂也灼傷鬱景容,鬱景容不退反進,從尉遲空讓出的縫隙裏閃出,同時蘭景合也忽然變卦,他先前沒有祭出棲霞鼎,一是防備尉遲家,二是等待這個時機,乘尉遲空不備,棲霞鼎接近半仙器自然威力非凡,鼎中霞光粲粲,將尉遲空籠罩住,拖入鼎中,接著便能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,棲霞鼎激烈震蕩,然而過了半柱香的時間,動靜卻是越來越微弱,最後歸於安靜。
“蘭景合!你竟然敢暗害我尉遲家的大能!”尉遲望咬牙切齒,他將世人算計一輩子,不想到頭來會栽在別人手中!
蘭景合不以為忤,“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