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清是意府的二小姐,而意府又是鎮子裏麵很有實力的存在,一般很少有人敢惹。但是意清這個二小姐卻不僅僅是二小姐,還是嫡女,除了她一母同胞的大哥以外,她平日裏可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,再加上意清的父親意江唯獨隻鍾情於他的結發妻子,故而隻有兩個孩子。
兩個孩子之中意清是意江老來得子,和她大哥相差十歲,整個家裏的人都把她當做神一樣供著,真正的屬於那種捧在手裏怕摔了,含在嘴裏怕化了,所以養成了驕奢的性格也是必然的。
今日陽光明媚,和風熏人,鎮子裏麵所有的人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喜慶之感。
隨便找一個人問一下,就可以找到一切的源頭。原因其實很簡單,那就是鎮上的大家族——意府的二小姐今天舉辦十五歲成人禮。
意家邀請了鎮子內的所有人吃飯,並且包下了整個鎮子最大的一個酒樓。意家主人對管家隻說了一句話:來者皆是客,無論貧窮貴賤都設一席,無論禮金輕重都置一位。
所以在這一天裏麵,連鎮子裏的乞丐都收拾一番,帶著一句祝福的吉祥話,前去混吃混喝。
可以這麼說,意府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,是真正的土皇帝,而意清的成人禮就像是一場極致的炫耀,炫耀意府的家底,然後讓其他人心生畏懼,同時也鞏固了自身的聲望。
意清人生中最重要的生日無論出於何種目的,總之被大張旗鼓的開辦了,晚上也不準備散場,等到了晚上的時候,意夫人請了一個外來的戲班來唱大戲,看起來會鬧騰很長時間。
心裏麵鬼主意頗多的意清眼珠子轉了半天,發現父親和母親與人說話,甚至都顧不得搭理她這個主角,嘴巴憤憤的咬上了自己的嘴唇,然後在一個小女俾的耳畔說了幾句話。
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看見那個小丫頭的神色,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的東西一樣,眼珠子瞪大,眼淚都快被嚇出來,眼神中滿是祈求的神情,小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角。
意清滿臉的嫌棄,伸出手用力的敲了一下紮成兩個花苞的頭,打斷了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的人,意清眼神凶狠威脅似的瞪了瞪,“你要是敢說出來,我就撕爛你的嘴。”
小丫頭幾乎立刻被嚇得眼淚出來了,她從小就跟著意清,意清的脾性她可是很清楚。當你做的事情正好是她心中所想,那溫柔起來的程度,就像是一灘水把你化了;但是如果你逆了她的逆鱗,發起狠來那也是會讓人脫層皮的。
意家人本性裏麵的凶狠在整個鎮子裏麵都很有名,不然沒有手段怎麼可能就成就這麼大的一番家業。
現在的小丫頭豆兒心中卻是難以言說的痛苦,小姐剛剛在自己耳邊說的話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會說的,而話中要做的事情可是正經人家的小姐不會做得,這要是真偷跑出去做那件事情,被大少爺知道,那脫層皮的還是我啊,更何況還是去那種地方,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,為什麼倒黴的都是我。
豆兒在哪裏糾結的時候,意清可管不了這麼多,隻是自顧自的往後院走去。左拐右拐走到她哥的門前,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,發現沒人應聲,然後賊眉鼠眼的往四周瞧了瞧,準備偷溜進去。結果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嗓子,徑直把她的心髒嚇成靜止。
“你在找什麼?,小姐”
轉身的一瞬間,意清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,而眼睛卻狠狠的剜了豆兒一眼。豆兒整個人都被嚇得哆嗦了好幾下。
“阿福啊,你怎麼沒有跟在大哥的身邊啊?”意清溫柔至極的開口。
阿福是意大公子的貼身小廝,從大公子五歲的時候就跟著了,算是意清大哥最信任的心腹了,一般家裏有什麼事情,就是大管家和他最忙的時候了,當然現在也不例外。
這個時候也是阿福最忙的時候,隻是他最近心裏有點煩,家裏的兄長因為貪賭,所以欠了一大筆債務,他真的是很心煩,所以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整理思緒。
誰知剛歇了一口氣,就發現了自家的小姐出現在了自己主子的門口,左右大量,似乎在尋找什麼,阿福以為是自己的偷懶被發現了,趕緊從自己的小屋走出去。
“沒沒……哦,少爺讓我來拿個東西,現在我就走了……”說完後,行了一個禮趕緊離開了。
難得的是兩個做賊心虛的人相遇,必然的是誰沉的住氣誰就贏了。
意清給了豆兒一個望風的眼神,然後動作迅速的進門,目的明確的打開衣櫃,隨便翻了兩套衣服,就趕緊往出跑。
腳尖在地下一點,右腳在樹枝上借了力,沒有過多阻礙就站在了牆外麵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