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剛剛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下小問題,遇到有人中暑了,耽擱了一些時間。”帶路的中年漢子葉沉,連忙站出來打圓場。
梁逸目光略微嚴肅,又四處一掃。
發現不僅僅這個仙風道骨的老頭,座椅對麵上還坐著另外一名老者。
這人麵色慘白,眼泡濃重,身子虛浮,雖然穿著一套莊正的道袍,可是卻給人沐猴而冠的感覺,存在感極低。
這兩人似乎就是請來的所謂江湖騙子,而其他人都默默坐在一旁,以這兩人為首。
而高台上,是一名老者。
他是客廳的正主,臉色發白,似乎有重病在身,正是那傳奇,曾經有“虎將”之稱的開國將領汪田震。
而讓梁逸震驚的是,這老人身邊,站著一名熟悉的年輕人。
“你?”
汪嘉誠露出震驚,嘴巴微張。
他站老人身邊看向梁逸,指著他忍不住驚呼道:“你不是那個美食街的燒烤攤主嗎?你當時不是說你家是世代傳承的大廚嗎,不去擺燒烤攤,怎麼來這裏了,該變成了醫道世家的傳人?”
刷。
這話落下,全場靜默。
這是賣燒烤的?
這一句話回響在眾人腦海裏,目光齊刷刷的盯著梁逸,場麵一度極為靜默,四下無聲。
額、
即使臉皮極厚,梁逸一瞬間也尷尬了。
他趕鴨子上架,之前有些戚戚不安,想過醫治過程被拆穿的各種現場,可是現在一進來就立刻被拆穿了.....
“特麼的你,原來你是賣燒烤的?”
張銘震驚的瞪大眼睛,他早就知道是江湖騙子,可想不到如此不堪,竟然是街頭小販.....
“額,擺燒烤是業餘愛好。”梁逸摸了摸鼻子。
“葉沉,你怎麼請來一個擺燒烤攤的家夥來湊熱鬧了,難不成是來給我們做吃的不成?”
一名譏諷的聲音傳出。
正是站在那名仙風道骨老者後麵,一名三角眼中年人,那位老者也正是他請來的大師。
實際上,包括葉沉幾人都是汪家手下有關係的外姓成員,作為龐大財閥的骨幹,權力很大,執掌了很多分支行業,這一次汪老爺子的治病,他們各施手段,也是他們無形中的一次攀比和相互打壓。
他們動用了一切勢力,傾盡所能,去請來各個大師,卻想不到他們這個對手葉沉,竟然請來的是一個賣燒烤小青年?
“搞笑!”
“這是黔驢技窮了嗎。”
人群中,忽然傳來一聲不知道哪裏的譏諷。
“隨便拉一個街頭賣燒烤的人來充數,嗬嗬,想來這位燒烤攤青年,也是一臉懵逼的。”
又有人看向梁逸,一副同情之色。
“你們.....”
葉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,像是啞火了一般,瞪著梁逸,他請李老幫忙,卻不知道李老從哪裏請來一個賣燒烤的活寶,還騙拍著胸口擔保,這絕對他是醫道高人.....
“賣燒烤,賣燒烤怎麼了?我請來的醫道世家的傳人,平日裏在外麵擺燒烤,是個人愛好,隱世的醫道聖手和街頭擺攤燒烤,不衝突吧?”
葉沉忽然道。
他也感覺趕鴨子上架了,隻能咬著牙,期許是有真材實料,但他聲音有些小,說出來,連自己都不太信了。
葉沉卻頓了頓,瞪著那仙風道骨的老者,又譏諷道:“魏老二,我請的是杏林聖手,你竟然請這種江湖騙子,都什麼世道了,還相信迷信?”
“你說迷信?”
魏老二冷笑道:“陳大師,可是在大半個江北省都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,幫人看地基,設風水,無人不尊敬,是各大豪門的座上賓,又豈是你這種孤陋寡聞的人能夠明白的?”
那魏老二還要說下去,卻被那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拍了拍肩膀,壓下了,他眼簾微微抬起。
“夏蟲,不可語冰。”
說罷,這位須發齊白的老者眼簾又微微眯下。
“你.....”
葉沉眼眸閃過憤怒,氣急,也發現自己有些語無倫次了,臉上非常難看,卻壓抑了下來。
“你們這群江湖騙子!”
而張銘也卻咬著牙,再忍不住了,他大步站出來怒喝一聲,指著那所謂的大師。
這聲音極為響亮,中氣十足,這突兀的聲音也讓客廳忽然安靜,周圍紛紛側目看向張銘,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眼。
“嗬?這又是哪個賣燒烤的?”
“這人,毫無規矩,是來搞笑的嗎?”
一道道冷嘲熱諷的聲音,讓張銘臉刷的一下就黑了,緊緊握著拳頭,咬著牙關,渾身微微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