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明顯感覺到,自觀政務以來,他的任何表現都未能得到父皇的滿意。倒是夏濯那小子多次受到表揚。這不是個好現象。夏濯是昭妃之子,昭妃一直深得他父皇的喜愛,若是父皇有……換儲的想法……
哼,這事不可能發生。
夏濯,這次他就讓他徹底退出競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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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殿下,果然如您所料。趙大人一家沒有走成。又返回來了。”護衛稟報夏濯。
夏濯抓著扇墜的手指緩緩放鬆下來,抬眼看向護衛,淡淡吩咐,“繼續查探,別深入。”
護衛領命而去,夏濯看向夏頡:“你怎麼看?”
夏頡摸著手上的墨玉扳指,沉聲道:“這廣安寺如今可真是不安全啊,二殿下。”夏頡看向夏濯,忽道,“你們恐不該親自來這裏。”
“夏頡,你這話何意?”夏濯笑道。
夏頡忽然冷笑一聲,直接道:“你來這裏想幹什麼?”
夏濯還未答,夏臻就不樂意了,立刻抗議道:“頡堂兄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,我們來這裏怎麼了?”
夏頡神情十分嚴肅,道:“還記得在後山遇見趙三少,他說什麼了嗎?”
“怎麼?”
夏頡:“……”
夏濯:“他說與人比武。”
“沒錯,還說是一高德之人,這你們信嗎?”
“當時就不信。”
“是,我們都不太信,但這可能是真的。”夏頡道,“趙三少其他時候的事情,很容易就打聽清楚了。唯有去後山那一段,誰也沒打聽出來。這正常嗎?”
“當然不。”
“他或許說得是真話,但是卻不像他說的那樣,是在比武,恐怕是其他……”
“是怎樣?”
夏頡冷笑一聲,忽道:“你不是說此事由太子主導嗎?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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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師,人既留下來了。這最後還得由您來。”白日裏來過的男子再次來到元德大師房間裏,如此說道。
“阿彌陀佛,施主,以貧僧如今之能,怕不能圓滿完成所托。”
“元德大師,這是命令,而非商量。”
元德拿在手中的佛珠,差點沒散落地上。許久後,他道:“你知道,我今日已暴露。”
“這次,就是要你暴露。”男子將一張紙條遞過去,“這就是上麵的意思。”
元德接過來一看,就見上麵寫著:他若不死,你便死。
元德拿著紙條,整個人陡然一驚,神態一下子衰敗下來。但他卻沒法拒絕。
“元德大師,你的兒子會好好地活著。”男子輕輕一句,又像石頭一樣碾壓過元德的心髒。
報應,都是報應,因果循環,果然不是不報。
也不等元德大師答應,那男子就悄然離去了。因為對方篤定他隻有聽從安排。
元德手撚佛珠,眼中各種情緒閃動,最後卻隻歸於一片猩紅,他根本沒有選擇。他可以死,但是他兒子不能死。也不能讓那些真相散布於世。果真不得不為惡!
佛珠線已斷,他慢慢地重新串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