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而攔?”趙函墨再問。
“這個,三弟若是想見你姐,我改日帶她一起來看你。”崔由階好脾氣地說,“或者三弟願意去府上?”
崔府雖然是嫡親姐姐的夫家,趙函墨卻從未去過。當然他誰家都是不去的。
對於崔由階的話,趙函墨不置可否,卻說起另外一件事情:“你曾說那叫青依的女子被救走了?”
梨花別院驅動毒蛇暗害趙函墨的人,被崔由階帶走審問,卻不日就被救走了。當時,崔由階來說此事,趙函墨毫不在意,隻說不必找,以後會知道。
崔由階聽趙函墨提起此事,立刻神情嚴肅起來,並一臉歉然地道:“三弟,怪我疏忽,竟讓害你之人給逃了。後來,我多方查探,卻再無青依的蹤跡。暫時怕是找不到人。”
“我見到了。”
“什麼,你見到了?在哪裏?”崔由階驚訝出聲。
趙函墨道:“廣安寺。”
“廣安寺?三弟,難道她再次來害你?”
“她換了一張臉,氣質也有所不同。一般人分辨不出來。但我知道那就是她。”趙函墨十分篤定道。
“換了一張臉?”崔由階驚詫不已,又道,“你確定?”
“或許該說這張臉才是真麵目。”趙函墨道。
“此話怎講?三弟你怎知?”
“這不重要。那女人在大雄寶殿露了個麵,當時那情狀或是要引起夏氏那三位皇子和世子的注意。後麵你關注夏濯和夏頡身邊,若有一容色最出眾的女子設法在他們周邊出現,那就是她。”
“三弟所言,我記下了。”崔由階鄭重道。
**
午時,消息傳來,廣安寺的元德大師已經蘇醒。如此一來,所謂的趙函墨殺高僧的罪名就自然不成立了。當然如果本人追究傷害之罪,這也算沒完。但一來元德醒了後並未表示追究之意,二來趙函墨是太師之孫,丞相之子,可不是輕易能被問責問罪的人。三來是這件事情還說不好怎麼個公斷法,趙函墨和元德二人為何交手?
大理寺卿親自問話元德,得到的回答是兩人有些誤會。
麵對一個佛門大師,官方也不好硬審,所以元德這邊就揭過了。至於隻是暫時的還是永遠不提那得看原武帝的意思。
廣安寺這事後,宮裏太子忽然被禁足。政治嗅覺稍微敏感的人就知道,這事兒不尋常,原武帝甚至都沒吩咐一查到底,隻讓葛長德去看看元德大師的情況,其他的再無多言。葛長德雖然很想把此案審理得清清楚楚,但他知道這事兒隻怕已經轉到暗部去查了。
所以,他也就做做樣子,收收尾,到時候看陛下怎麼指示。
原武帝坐在公文後麵,命暗部的人將查到的信息呈上。
看完,原武帝眉頭緊鎖,那元德十分可疑。竟然約趙函墨後山比武,事出突然無人知曉。雖趙函墨贏了,但那絕不可能在元德預計之中。在此之前,元德為何會找一個完全未曾有過交集的小輩鬥武,此事必有緣故。
當晚走水,趙氏老夫人被擄走,後被趙函墨找回,就是在這個過程中,趙函墨“殺死”元德。這絕非無原因。當日殿中,趙函墨言那紅劍送紙條欲尋其祖母去找元德,如此正好對應上。
那元德無疑牽涉案中,而此案為兆兒策劃,那麼元德是為他所用了?又或者是什麼原因令他不得不如此?
“九命,查一查元德。”原武帝吩咐道。
“得令,陛下。”殿中無人,隻傳來一個聲音。然後再無生息。
原武帝又看了一眼那份暗件,起身走了兩圈,喚來近侍太監:“張鼓,你去傳趙家三少覲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