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(1 / 2)

此後幾天,凱蒂一直在想著法子折騰紀棠。一會兒讓她幹這,一會讓她幹那,總能從雞蛋裏挑骨頭來。

紀棠好幾次想撂挑子走人,可一想到攻略目標還在王宮,就隻能忍氣吞聲,做出一副好脾氣的模樣。

“我想見城主。”

“對不起,城主不見客。”

同樣的對話在她和王宮侍從間進行了n次。

那個撩完就跑的混蛋始終沒有再露麵。她氣得跺腳,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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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,凱蒂又給紀棠出了個難題——收集玫瑰花上的露水。她得意的臉上,明晃晃寫著“我就是刁難你,有本事打我啊”,料定她不敢把自己怎麼樣。

好吧,紀棠確實也不能把她怎麼樣。畢竟凱蒂現在是準王妃,身邊婢女成群,一不高興還能對她使用暴力,而她連個告狀的人都找不到。

紀棠灰溜溜地捧著水晶瓶,走到花園裏,半蹲在地,小心翼翼地用針尖從玫瑰花瓣上挑下露水。這可是一項極富技巧的體力活,沒一會兒就弄得她腰酸背痛,眼睛酸澀。忍不住站起身,邊捶後背,邊伸了個懶腰。

“嘶——”手指不小心給玫瑰花刺了一下,一滴血珠從指間沁出來。

紀棠連忙把手指含進嘴裏。

突然聽到一聲貓叫,她扭頭往身後一瞅,那隻叫渺渺的貓飛梭過來,一下子扒住了她的小腿。再抬起眼,但見一人站在月桂樹下,長身玉立,恍若夢幻。

不是她矯情,實在是……某人長相氣質太妖孽,古今中西什麼形容詞都能往上套。

城主大人今天脫了那件外黑裏紅的高領鬥篷,一身白襯衫加黑馬甲,灰褲長靴,衣兜裏別著一支黑色玫瑰,透著一股居家又悶騷的禁欲感。他向她微笑的時候,紀棠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加快的心跳。

媽蛋,又被撩了!

“辛德瑞棠小姐,真巧啊,又見麵了。”他紳士地一頷首。

嗬嗬,都去找過你n次了,裝什麼蒜?

紀棠在心底翻了個白眼,提起裙子一角,躬身對他還禮,“城主大人。”

城主那雙深邃過人的眼眸,此時顯得更幽暗了。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傷口,語調有點奇怪,“你受傷了?”

“隻是被玫瑰刺了一下。”

“隻是……刺了一下?”城主大步邁了過來,一把捉住她的手,兩道墨黑的眉毛倏然上挑,嘴唇嚴厲地抿起,似乎對她的措辭非常不滿意。

果然不是她的錯覺,他的語氣與其說是關心,倒不如說是……生氣。

紀棠猛地抽回手,“嗯”了一聲,有些不適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,將手指重新含住了。

他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,“你在……吃自己的血?”

“哦,不,不是。”她同樣為他的腦回路感到驚奇,“隻是唾液能使傷口更快痊愈而已。”

博文廣識的城主大人,被這個說法震撼了一下。他眉間攢起川字的紋路,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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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以後,紀棠才知道,血族是沒有生命特征的,他們的唾液當然也不可能具有治愈功效。但這都是後話了。

此時,她正麵臨著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——

“是這樣嗎?”城主大人突然牽起她受傷的那隻手,扣緊了她纖細的手腕,低低湊下頭來,輕柔地含住了她的指尖,“這樣就能止血?”

紀棠全身的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冒了出來,她的腿在打顫!

“是、是、是……”是你個大頭鬼啊!她的牙齒哢哢作響,半天沒能把一句髒話說全,聽起來反而更像嬌羞的回應。

城主大人含著她的手指,嘴唇冰涼,似乎連口腔也沒有一絲熱氣。他的舌尖滑過她的指尖,仿佛蛇的信子,讓她頭皮發麻。然而在這種要命的時候,她居然還能想起有間接接吻這種名詞的存在。

“好甜。”他用牙齒輕輕擠壓著她的傷口,迫使更多鮮血流出,眼眸漸漸顯出迷離的暗紅色。他的舌尖從她的第一指節滑到第二指節、第三指節,最後纏繞著她的一整根手指,好像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。

紀棠生生打了個哆嗦,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
所以,他不是想撩她,而是……想吸她的血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