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清荷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五點了,而她也轉醒了。
“這位小姐,你沒事吧?”發現她的是小區夜巡的保安人員,“需要幫忙嗎?”
沐清荷卻根本不接受別人的好意,撐著牆站了起來,也不顧自己現在非常狼狽的模樣,一言不發,低頭就往小區裏走。
沐清荷在這個小區租了房子,套一的,夠她自己住了。
她回到家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哭。
她關上門,靠著門板就坐癱軟地坐了下去,然後哭個不停。
因為過去與現在的種種都湧上她的腦海,她的一生從沒有得到過快樂和幸福,卻還要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。
她就像是人人都厭惡的垃圾一樣,恨不得把她清理掉。
沐清荷悲從中來,哭得很放聲,也因為她急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,而哭是她唯一的辦法。
她不知道哭了多久,眼睛都哭得紅腫泛疼,哭得沒有了眼睛,哭得累了,這才慢慢地停止了哭聲,卻依然抽泣著,肩膀也因此而輕顫著。
沐清荷歇到情緒差不多平穩後,這才起身去了浴室,脫光了衣服,身上被人蹂躪後的青紫痕跡提醒著她此前承受的羞辱。
她站在了花灑下,淋著水,狠狠地搓著自己,想要把那些人烙在她身上的氣息和印記都清洗幹淨。
可是就算身體冼幹淨了,內心呢?靈魂呢?恐怕早已經腐爛了。
沐清荷咬著唇,紅著眼,用力到要把自己搓掉一層皮。
她洗了將近一個小時,直到身上的肌膚都泛紅,甚至有些地方被她自己都抓傷了。
沐清荷清理好自己出來後,就倒在了床上,雙目無神。
她的手腕處的傷口還沒有愈合,因為碰了水,皮肉有泛白。
沐清荷盯著手腕處的傷口,有些失神,開始陷入了一種無盡的悲傷絕望之中,那種感覺可以讓一個人完全的崩潰與抑鬱。
她想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臉麵和勇氣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,她不如在這個傷口上再割一刀,割得越深越好,那樣就可以離開這個痛苦的世界,再也不會受苦了。
她心裏這麼想的,卻也這麼做了,去找到水果刀就要往手腕處同樣的位置割下去,可是當冰冷的刀刃碰到傷口時她便疼得冒起了冷汗,這種疼痛又讓她瞬間清醒了起來。
她把手裏的水果刀扔在了地上:“我不能死,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,我不能死!”
她自言自語著,然後跑回了房間,重新倒在床上,拉起被子將自己給全部都遮蓋起來。
她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覺,理清楚思緒。
等沐清荷睡醒了一覺後,她收到了來自於範盛宇的微信,還有她被那兩個男人欺辱的照片,那是她極力想要忘記的事情,可卻被這些圖片再一次加深了記憶。
圖片的後麵還有一段話【沐清荷,如果我把這些圖片交給法庭的話,有足夠的理由判離婚,讓你淨身出戶。所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,你是自願簽字還是上起訴離婚,你看著辦!】
沐清荷看著這段話,再一次的體會到了範盛宇的冰冷絕情,甚至是冷血殘忍。
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這瞬間冰凍,她直接就把手機砸向了床尾,氣得胸口起伏加疼痛。
她氣了好一會兒,這才又慢慢地撲到了床尾撿起了手機。
她冷靜著自己,然後做了一個最不願意做的決定,雖然她恨他,卻又夾著對他的愛。
可現實逼得她不得不對範盛宇放手,她回了一個信息【好,我答應你簽字離婚,三天後見。】
她需要一點時間去做她想做的事情,三天已經夠了。
而從沐清荷這裏取走了針管的文一澤把針管送到了醫院化驗,報告出來後童遙便在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:“一澤,報告顯示上麵沒有hiv病毒。所以沐清荷說的話是真的,恩恩沒事。”
“真的嗎?那太好了,恩恩沒事就好。”文一澤聽到這個消息非常的開心,心中的壓著的塊大石頭於開形中消失不見,輕鬆了許多。
“嗯,恩恩是好人有好報。老天也站在恩恩這一邊,你不用擔心了。”童遙感慨著,“這件事情趕緊告訴恩恩還有喬公子,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。”
文一澤應了一聲好:“童遙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一澤,這是我分內之事。瀾姨,恩恩和你,還有文家其他人都是我的親人。你這樣說就客氣了。”童遙自從進了文家,便一直把文家當成她最親的人。
“那我收回剛才的話。好好工作吧。”文一澤便結束了通話,抬眸,看向對麵的喬冷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