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說過,他說下次見到你們,一定會替貝牧老爹報仇。”
“我們抓了阿魯耶的人,徹底的惹惱了他,從這裏回到匈奴還要走上十多天,剛剛那頭白狼臨走前的示威嶽公子你也看到了,他們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,也不知我還能不能在喝到家鄉新鮮美味的馬奶酒。”
相較於嶽衍的喜悅,伊維卻感到擔憂和苦澀,歎氣說道,邊說邊用餘光觀察著嶽衍的神情。
嶽衍低頭蹙眉,麵露難色,心中卻起了反感,這人明明是想讓他同行,來確保他們的安危,卻又不直言邀請,反而利用他的善良,試圖讓他主動提出,真是心思深沉,令人不喜。
伊維見嶽衍不說話,又道:“若是我自己一人也罷了,可手下的兄弟都有妻兒老小,若這次葬身大漠,他們的家人誰來照顧,哎,是我這個首領無能,護不住他們。”
嶽衍對於伊維的意圖鄙夷不已,但麵上卻欲言又止,幾經猶豫後,才語帶擔憂的說道:“伊維兄,按說這個時候我應該陪同你們返回匈奴,隻是我身份特殊,即便你相信我並非中原人,但其他人並不這麼認為,若與你同返匈奴,我的人身安危……”
伊維鄭重的看向嶽衍,手指做發誓狀:“嶽公子你放心,我以神的名義起誓,隻要有我在,必保你安全無虞。伊維懇請嶽公子與我等同返匈奴。”
嶽衍聽後不為所動,神色為難道:“伊維兄,恕我直言,並非我不信任你,實在是……你的官階並不足以確保我的安全。”
伊維神色一頓,瞬覺不妥,剛才自己憂心返程安危,竟一時失語,說了不符合當前身份的話。
見伊維如此這般,讓嶽衍對他的身份更加好奇,能說出這般話來的人,身份地位定不簡單,而且他周身自帶氣場,抬手投足間散發著貴氣,這可不是一個百騎長能有的。
“伊維兄,不如你一同隨我去玉門關,到了那裏你們轉道去樓蘭,在樓蘭歇上一些時日,等阿魯耶放鬆警戒,再回匈奴亦未嚐不可。”
“不行,我大哥病危,我必須趕回去。”
對於嶽衍的提出方案,伊維拒絕很幹脆,理由也很充分合理,隻不過對於熟讀漢史的嶽衍來說,這句話所包含的內容就不止這麼簡單了。
“啊,那該如何是好?”
嶽衍一副著急的模樣,心中卻波濤暗湧,對伊維的身份也有了大體的定位。
伊維皺眉沉思,神色時而猶豫,時而堅定,幾次反複下來,終於定格。
“嶽公子,你救過我一命,我本該坦誠相告,但因為身份特殊,若如實告知,恐連累他人,故猶豫不覺,如今事情緊迫,還望你海涵,原諒我隱瞞身份之事,在下真名伊稚斜,是匈奴的左穀蠡王,如今我大哥軍臣單於病危,如不能趕回見他最後一麵,我枉為人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