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，蒙著白布我是怎麼看到他的臉的？
我心底就是一顫，因為透過白布，我看到那個瘦高醫生那白色眼球在盯著我，樣子淒慘恐怖，充滿了怨毒，就像是我害死的他，難道，我看到是瘦高醫生的鬼魂？
“你說他是放射科醫生？”
陳闊倒是沒有追問我是怎麼認出白布下麵的人的，而是皺著眉頭把白布掀開，把瘦高醫生的臉露了出來，消瘦的臉讓麵部顯得扭曲，看上去像是在麵骨上貼了一張肉皮，最明顯的是他的眼睛，一隻白色的眼球瞪著，另一邊的眼窩是空的，眼球已經沒有了。
死不瞑目，就算是死了他還瞪著眼，我總感覺那隻白色的眼球咋子盯著我，雖然它沒有黑色的虹膜看不出焦距，可這種感覺卻十分的強烈。
我木然的點點頭，同時左右看了看，這個房間不大，中間擺著一張木床，所有東西一目了然，可卻看不到陳関的影子，難道陳関不在這裏？
如果陳関不在這裏，那我剛才聽到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？
“劉陽，你確定你沒看錯？”陳闊的沒有皺的更深了，眼睛裏帶著猜疑和不解。
“沒有啊，我的ct片子還是他給照的呢。”
“他不是醫生，隻是個精神病人，而且已經死了三年了，你怎麼可能在放射科看到他？”
什麼？
本來我還在找陳関，可聽到陳闊的話卻是嚇了一跳，“不可能，我剛才還和他說話呢，我看到他挖出了自己的眼球，你看他的眼窩，那眼球就是他剛剛挖出來的。”
“他是個精神病人，有妄想症和被害恐懼症，說看見了鬼，鬼要來殺他，三年前突然自殺了。”
三年前就死了，那屍體怎麼還放到現在？
陳闊歎息了一口氣，“不是我們不想把屍體處理，而是我們聯係不到他的任何家人，隻能暫時把他冰凍起來，這一放就是三年。”
陳闊說話的同時，把白布整個撩了起來，我看到這獨眼的身上並沒有穿衣服，身上冒著寒氣，很明顯是被冰凍了屍體。
“你看他身上的屍斑，就知道他已經冰凍很長時間了。”
被陳闊一提醒，我才注意到屍體上的大片屍斑，屍斑可以記錄一個人的死亡時間，雖然我不動，可看那一片片的暗紅，也知道時間很長了。
人可以說謊，屍體卻不會，就算我不能確定他的死亡時間，可我卻能肯定，他絕不是剛剛死掉的。
“既然凍了這麼久，你為什麼又要把他拿出來，”我有些疑惑的看著陳闊，要知道屍體在冰凍後再解凍，很可能會加速腐爛，他作為一個醫生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。
“之所以把他拿出來，是因為發生了一劍不可思議的事，他的眼球不見了。”
眼球？
“他的眼球死的時候還在？”
我看著那漆黑的眼窩，想起了剛才在放射科看到的一幕，如果他死時眼球還在的話，那我剛才看到的挖眼，是不是真的，會不會是這屍體自己跑到放射科，然後遇到我才挖了眼睛？
我連忙看向了他的右手，可失望的發現，他右手空空如也，什麼都沒有，更沒有被挖出來的眼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