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齊王的書房,楚離原路返回了花園,飛身上牆跳出王府,剛走了沒兩步便感覺腳底下趟到了什麼東西,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懸在空中的繩子。“有埋伏!”楚離心中暗道不好,還沒等反映過來,便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,緊接著四麵八方忽的竄出了一群黑衣男子,四五把單刀瞬間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“完蛋。”楚離歎了口氣,幹脆放棄了掙紮,緊接著便感覺後脖頸子挨了重重一擊,兩眼一黑噗通一聲便倒在了地上。
水,是提神醒腦的聖藥。
人事不省的人,不管是被打暈的,還是中了蒙汗藥,但凡沒死,一盆涼水潑下去十有八九都能恢複意識。
冥冥中,楚離隻覺得渾身一涼,待睜開雙眼,發現自己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了一把椅子上,周身上下已經濕透;而一個身著黑錦雲紋長袍的老頭正笑嗬嗬的坐在對麵,一臉陰狠的盯著自己。說對方是老頭,完全是從眉毛和臉上的皺紋得出的判斷,這人的下巴上沒長一根胡子,除了兩條雪白雪白的眉毛之外,整張臉簡直比刮的還幹淨。
這人就是陳方陳公公?
不是他,還能是誰?
見對麵竟然坐了個太監,楚離心裏當然明白怎麼回事,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青衫營的掌令太監陳方,可以說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密探頭目,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,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?既然如此的話,他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動手抓人?
“這是什麼?”老太監舉起一隻手,手上捏著杏兒的簪子。
楚離盯著陳方,沒說話。
“你是想讓我來問你,還是想讓我手下那些龜孫兒來問你?”
“一個姑娘給我的定情信物。”楚離道。
“看來你,還真是個多情的郎君呢!”
“公公過獎。”
隻見陳方緩緩起身走到了楚離的跟前,捏著簪子對準了楚離的眼珠,“這東西,白天還戴在杏兒丫頭的頭頂上,怎麼晚上就成了你的定情信物?難道你們是今天才定的情?”
陳方的話,著實把楚離驚出了一身的冷汗,敢情這老閹貨什麼都知道!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,跟這種人打交道,最好趁著還沒受罪趕緊實話實說,就算到了最後都是個死,至少死前不用受罪,胡攪蠻纏的結果隻能是皮肉之苦。“這把簪子,能打開王府裏的暗格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……”陳方點了點頭,又坐回了對麵的椅子,“杏兒為什麼會有這個?”
“這是她娘留給她的。”
“她娘?”陳方點了點頭喃喃自語,“好一個探花郎!”
“公公說什麼?”聽見探花郎三個字,楚離一愣。
“跟你沒關係……”陳方道,“你怎麼知道,這東西能打開王府的暗格?”
“我和太子,白天曾去過王府,我發現王妃頭上的簪子,和這把一模一樣,並且形狀與暗格的鎖孔十分相像,方才開始懷疑!”楚離道,“去王府之前,我並不確定這把簪子就一定能打開暗格。”
“那暗格裏,都有些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
“嗯……”陳方笑著點了點頭,“青衫營的衙門口,沒有審不出的口供。你想試試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