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氣,強烈的虛弱感和眩暈感不停衝擊著我的理智,讓我好幾次都想倒在地上直接睡過去。
但,我還是爬起來,掙紮著往林希那兒爬過去。
終於,我爬到了林希身邊。
她的臉頰蒼白,額頭上全都是汗,雙眼緊閉,嘴唇幹裂發白。她卡在繩子中的手已經發黑,脖頸處發紫。
看著林希這幅飽受摧殘的模樣,心中一陣酸楚。
我深吸口氣,顫抖地伸出手試探她的鼻息。
驚喜的發現,林希的呼吸還在!雖然很微弱,但卻可以感受出是在呼吸,而不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。
我鬆口氣,頓時更強大的眩暈感和疲倦感衝上頭腦之中。
但我強忍著疲倦,伸出不停顫抖的手,將林希脖頸處的繩子用力扳開,將她的發黑變形的手指輕輕拿出來,放在一邊。
我本想將繩子從她脖子上拿開,但實在沒力氣了,隻能無奈鬆開,盡量將繩子弄鬆點。
看著她蒼白卻有生命的臉,我忍不住笑了,然後眼前一黑,倒在地上。
…………
等我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白天了。
我很意外,我已經不在船上了。
周圍相當寬闊,是在一個標準的病房裏而不是船上那種艙房一樣的病房裏。
病房潔白的牆壁顯得是那樣熟悉,我身上蓋著被子,輕輕動一下便有一陣陣疼痛從身體傳來。我的手臂上插著管子,旁邊有著葡萄糖吊瓶。
病房裏除了我還有兩個人,一個人坐在窗口前的桌子邊,正低著頭寫什麼東西。而還有一個人正彎著腰坐著玩手機。
我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爬起來。
這時,那個桌邊的人轉過來。他穿著白色大褂,推了推眼鏡,看著我。
然後他站起來走到我旁邊,說道:“醒了?”
我點點頭,問道:“這是哪兒?”
“這是醫院,小朋友。”之前坐在另一邊的人忽然說道,聲音意外的蒼老。
當他轉過來的時候,我愣住了。
那人竟然是個老人!他穿著清麗黃色的短袖,下身穿著牛仔褲,腳上穿著休閑鞋,露出的肌肉卻是意外的強健。但他無疑是個老人,因為他的臉已經相當蒼老了,花白的胡子剃短了依舊很顯眼,頭上帶著鴨舌帽也掩蓋不了的花白頭發。
我看到他這副奇怪的時尚打扮,一時愣住了,不懂該說什麼。
他站起身,一陣陣關節活動的聲音疙瘩疙瘩響起。他輕盈走過來,將臉上的墨鏡摘掉,露出一雙小而明亮的眼睛,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又戴回眼鏡,說道:“厲害,這都能活過來。真想知道你怎麼做到的?”
我還愣愣地看著這個衣著時尚的老人,不懂該說什麼,過了一會兒,才遲疑說道:“嗯……”
他點點頭,用力伸個懶腰,全身上下傳來清脆的聲響。他鬆下來說道:“活下來就好,能從禁屍手下活過來,真好奇你師傅是誰。”
我愣了下,說道:“你是……?”
這時,旁邊白大褂的男人說道:“這位是明心道長。你們船上出事後,他趕過來處理了後麵的事情。”
我古怪地看著他,不敢相信這人竟是一個道士。這麼時尚的道士還是第一次見。
明心道長沒管我,繼續說道:“你們船碰上了禁屍,也沒辦法。它的目標就是殺死所有活人……所以隻死掉那麼些人應該慶幸了。你師傅是誰啊?你的水平究竟是怎麼幹掉禁屍的?我很好奇啊!”
我搖搖頭,說道:“等會在說這個,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,林希在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