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事務所,看著成了落湯雞的我,於勝急忙問:“張大哥,你這是怎麼了?”我著急的回房間換衣服,沒有搭理於勝。
於勝一臉詢問的看著江月,江月沒好氣的說:“沒地方洗澡,他去雨裏洗澡了。”
於勝嘲笑了我幾句,郭子瑤打來了電話,就沒有功夫理我了。
劉磊從書中抬起頭看了一眼我,沒有說話,繼續埋頭看書。
我回到房間換好了衣服,又把髒衣服放到洗衣機裏。於勝看我和江月都話不多,便一本正經的問:“張大哥,這是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江月,意思是等江月走了說,於勝會意的點點頭,沒再追問。
折騰到天都黑了,我和江月沒吃上一口飯。
“吃點兒什麼?”我問江月。
“不吃了,我沒胃口,有時間再約吧。今天我先回去了。”江月悻悻的說,看的出來興致不高。
“也好,等我忙過這段時間。”我感到有些歉意,對於江月,我可能始終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。
江月走了,我要去送她,她堅持說不用,說我今天淋了雨,再出去肯定會感冒。拗不過她,我隻能讓她自己走了。
“張大哥,到底是什麼事?”江月一走,於勝迫不及待的問,劉磊的眼睛也從書中抽了出來。
“我今天好像看見那個黑衣老婦人和小女孩了。雖然下著雨,看的不真切,但我感覺那就是他們,強烈的感覺。”
大致跟他兩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,我們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。
半晌,於勝說:“要不我們明天去那個高檔小區看看,如果是在那兒住,很容易就能打聽到或者碰到,畢竟那個老婦人的著裝很有特色。”於勝說完,看看我,看看劉磊。
我笑著說:“這個辦法靠譜,在那個小範圍裏找這樣一個人應該不難,沒想到你還挺聰明。”
劉磊點點頭,一副沉鬱的樣子,讓人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。
“那是,我在咱們這兒也相當於軍師。”於勝嘚瑟的說道。
我轉身回了房間,劉磊繼續低頭看書,隻剩於勝一個人在那兒自吹自擂,看到我們沒人理他,於勝大罵,我們卸磨殺驢。
可能由於淋了雨,真的受了風寒,我感覺自己身上軟綿綿的,沒有一點兒力氣,趴在了床上,但是怎麼都睡不著,腦袋裏都是那一抹在雨霧裏若有如無黑色影子。
我在自己的腦袋裏跟那些黑色抗衡著,較量著。黑色代表什麼,黑色代表敬畏、哀悼、悲傷,像是一個無限的蔓延,但怎麼都看不到頭的幔布。
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,夢裏我又做了跟那天相同的夢,隻是我的意識知道我在做夢,所以我沒有被驚醒,隻是任由那一劍刺下去,然後我看到了漫天飛舞的黑色麵紗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天微微亮,大家都還沒有起床。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,百無聊賴的等著太陽的升起。
第一次感覺到等待是這麼痛苦,心裏藏著強烈的不好的預感讓我坐臥不安,我急需做些什麼事情才能轉移我的注意力,讓我感覺到等待也沒有那麼煎熬。
我翻著昨天劉磊看的那本書,書名叫什麼原子的原理,我一看書名頭就大了,這種書,劉磊都能看下去,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。
都說時光飛逝,可這時候的時間比烏龜都走的慢,好幾次我看向窗外可還是沒有太陽光的影子,不知道是什麼拉長了黑夜的長度。
終於熬到了天明,於勝打著哈欠從衛生間出來,看到一臉生無可戀的我,鬱悶的問道:“張大哥,你怎麼了,沒睡醒嗎?”
“沒事,沒事,快收拾,我們去蹲點兒。”我不耐煩的催促道。
於勝連連點頭,好像看出了我的暴躁,便沒有再招惹我,急匆匆的去換衣服。
果然,群眾的力量是偉大的,那麼寶貴的清晨時光,被於勝幾個人撕成了碎片,分給了每個人,等我們出發的時候,已經上午十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