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嬰出現時那令人驚悚的場景,其實跟於彤梓別墅後院的染血草坪,是一樣的。
林希奇怪的問道:“一樣的?這是什麼意思?”
我蹲下身,撥弄著血色的草:“林希,你有沒有想過,重案組的那幾個人是怎麼死的?”
“他們不是被鬼嬰殺死的嗎?”林希不解。
我搖搖頭,把昨天在醫院停屍房發生的事情告訴她,林希更加不解了。
“人在臨死前,精神會前所未有的通明,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,都會在那一刻全部顯現,包括死時的畫麵。”我緩緩說道:“可是周玉品卻說,他並不記得了,而且在他的記憶裏,他是被鬼嬰殺死的,這就耐人尋味了,如果我沒猜錯,鬼嬰那時應該潛伏在警局,不可能到於彤梓家裏來殺人。那麼,周玉品他們是被誰殺死的?”
我的話音剛落,林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,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驚懼之色。
看到這裏,我知道,林希已經猜到了什麼,於是,我點了點頭:“沒錯,周玉品他們是被鬼嬰殺死的,不過不是警局裏的那隻鬼嬰,而是另外一隻鬼嬰!”
我看向草坪上的大坑,抿了抿嘴,又說了一個令人顫抖的事實:“而且,我想,我們腳下這塊草坪,應該就是鬼嬰的誕生之地,那十幾具屍體,應該就是被鬼嬰吃了血肉,剩下來的骨架!”
我說完,林希臉上的血色終於全部褪盡。
看她這個樣子,我輕輕歎了口氣,到底得是多喪心病狂的家夥,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!
…………
明了了鬼嬰的事情,對於從莫曉曉別墅後院挖出來的十幾具屍體,自然也就有了解釋,隻是這兩人跟鬼嬰有沒有關係,或者是不是她們養的鬼嬰,已經無從得證了,畢竟她們一前一後都死了。
而處於這樣的邏輯,林希在離開於彤梓的別墅後,立刻讓人搜查了楚德助手的家裏,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具屍體。
對此,我並不意外,因為如果關於鬼嬰的事情我沒猜錯的話,那麼,那隻在警察局出現的鬼嬰,十有八九就是楚德助手養出來的。
這就難怪當時在警察局時,那位輕熟女會是那樣的表情了。
我想起來,搖了搖頭,當時並未留意,現在想想,倒是明白了。
被殺死的是自己的孩子,這種事情,恐怕換做其他人,早就已經雙眼通紅的暴走了。
至於輕熟女為什麼還能保持冷靜,我隻能猜測,那隻鬼嬰的前身並不是她的骨肉,而是其他人養出來,交由她看管。
這個可能性很大。
回到事務所後,我跟南玲說起這件事情,南玲也是十分讚成,同時對於楚德十分懷疑,畢竟連續兩件事的最大嫌疑人都跟他有著直接的親密關係,說他是無辜的,恐怕很難讓人信服。
我覺得也是,畢竟這件事確實很蹊蹺,當下立刻打電話給林希,讓她安排人24小時監視楚德,一有異常,立刻逮捕。
畢竟,如果真的跟楚德有關係,那麼,他背負的血案,恐怕都足以驚動一號首長了。
單單從於彤梓和莫曉曉家後院挖出來的屍體,就有差不多三十幾具,這意味著足足有三十幾條人命死在了他的手上,還不算上重案組犧牲的十二個人,以及在警局被殺死的鬼嬰,和它背後背負的血腥。
這麼算起來,整整上百條人命的血案,若真是楚德幹的,那這絕對將會成為震驚全世界的一次重大犯罪。
掛掉電話後,我坐在沙發上,陷入了沉思。
鬼嬰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,可是,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楚德做的,他的目的又是什麼?
還有,那麼多人的失蹤,其中大部分還是女性,此前居然沒有一點風聲傳出,楚德是怎麼做到?
想不通,想不通。
我帶著滿肚子的疑惑,躺在床上,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早,我還在吃早餐,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思路,來電顯示:林希。
我目光一凝,有些緊張的接了電話:“林希,出什麼事了?”
說這話的時候,我的心髒不爭氣的跳動,生怕電話那邊輕飄飄傳來一句“楚德死了”,那就可以直接GG了。
好在,這種狗血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發生,不過林希卻是說了一件絲毫不比“楚德死了”這件事狗血的事情。
楚德自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