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幹啥呢你!”,那位披著鹿皮的少女換了一身衣裙,和歡舞的族人望向這邊嘰嘰喳喳說了幾句,便走了過來,“哭得稀裏嘩啦的!我又沒有虐待你!”
“不用多說!動手吧!”,禮鉞圓睜雙目將頭一仰,“生捉神龍軀,死遊閻羅殿,海上波濤起!我道在.......噗!”
“什麼亂七八糟的。”,少女一拳打在禮鉞下巴上,可沒有留力氣,直打得他一哼、差點咬了舌頭,隨即解開了他手腕上的繩結。
直愣愣地看著繩子鬆開落下,禮鉞起身就撒丫子開跑,結果被一隻手握住腳踝,反手就是掄起來摔在地上,啪的一聲,禮鉞隻覺背上一痛,雙眼盈淚,第二次了!他討厭被人抓著腳踝掄來掄去!這很不尊重!少女動作未停,許是惱怒他逃跑,一記勾拳打到禮鉞腹部,直打得他酸水上湧,勾成了一隻蝦米。
少女單手抓住禮鉞就將他甩到肩上,輕鬆地擠進跳舞的族人們之中,一直走到幾個身披雪熊皮,脖上掛著三顆猩紅獸牙的老者麵前,然後毫不客氣地將禮鉞甩到地上,一腳踩住他的屁股,道:“他剛才還想逃走,被我抓住了。”
老人們看了看半死不活,淚流滿麵的禮鉞,相視一眼,無奈地責怪道:“阿西娜,我們理解你的心情,可你要是把他打死了可怎麼辦?”
“死?”,阿西娜笑著擺擺手,“不至於的,我下手有分寸。”
老人們沉默了半晌,看向禮鉞,問道:“年輕人,我們知道你們條頓的規矩,你願意用多少糧食來換回你的自由?”
聽到可以交糧食走人,柯頓心中一舒,貴族傳統誠不欺我。他眼珠一轉,好奇又帶點試探地問道:“自由?不是性命?假如,我的意思是假如,真的是假如,不交糧食的話會如何?你們會殺了我嗎?還是吃掉我?”
“哈?你敢不交糧食?”
老人們連忙把挽起袖子的阿西娜拉住,別說老人們一個個看起來瘦弱,但看原地揮拳的阿西娜就可推斷,野蠻人,怪力,都有!
聽到殺食二字,老人們無奈地互視一眼,知道條頓那邊仍然將自己群落的人們看做野蠻、未開化的生靈,心底有些不適,強調著說道:“我們群落從未有過食人的習俗,也許在你們眼中我們貧困而野蠻,但我們尊重死者,將屍體葬在偉大的雪山之中。”
“至於你不交糧食的話...”,老者們露出了“和藹”的笑容,“我們會將你留在部落中傳授知識,另外,由於艱苦的環境一直吞噬著我們的勇士,而雪山的神靈又教導我們不能拋棄嬰孩,久而久之,部落裏男人越來越少,反倒是有許多待嫁的姑娘,比如阿西娜......”,老頭們似笑非笑的盯向柯頓雙腿中間,直看得禮鉞下體一涼,若有所指地說道:“我們有溫暖的帳篷,會夜以繼日地發揮你的價值。”
禮鉞驚恐地雙手交叉,擋住老人們的目光,青衣在旁邊都是一臉驚悚,喊道:“天啦,野蠻人如狼似虎,這是要抓你進榨汁機啊!”
“你們要多少糧食?”,禮鉞話剛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,連忙補道:“我父親是剛強的騎士,你們坐地起價的話,他會更傾向於選擇帶兵來救我。”
老人們並未被禮鉞若有若無的威脅嚇到,反倒是笑了起來,目光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,“年輕人,我們承認無法戰勝條頓的軍隊,但我們可以選擇退到寒土上,哦,不對,是帶著你回到寒土上,而你們的軍隊會為了你,冒著深入雪山的風險,尋找我們的蹤跡嗎?”
“所以,年輕人,你願意出多少糧食來換回你的自由?”
對方完全掌握了談判的話語權,禮鉞也隻得放棄掙紮,畢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“一百袋,一百袋是最多了,我的父親隻是子爵,這種資敵的行為會給他帶來風險,他承受不了更高的價碼!”
“哦?”,老人們眯起眼,說道:“可你們條頓的很多貴族都在與我們進行糧食交易。”
“以前也許是,但今年你們南下到了這麼近的地方進行秋狩,想來是存糧不夠,沒有信心抵禦今年的冬天了,王國的上層很快也會意識到這一點,限製糧食外流的。”
老人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收斂了笑容,“不錯,年輕人,你很聰明,竟然能夠看出這麼多。既然話說開了,我們也報出我們的價碼,兩百袋!”
“沒有那麼多的馬車,而且兩百袋的運糧車隊太顯眼了!”,禮鉞抱怨道。
“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。”,老人們冷冷說道。
禮鉞和他們對視了幾秒,然而他們的目光堅定而冷漠,他隻得低下頭示弱道:“那好吧,請讓我傳訊給我的父親。”
“不用!”,老人們笑了笑,說道:“阿西娜會跟你一起離開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,禮鉞皺起眉頭,不知道這幾個狡猾的老頭又藏了什麼招數。
“我們的意思很明顯,既然交易已經達成,我們選擇更坦誠一些,先放你離開。”
禮鉞活動了活動手腕,謹慎的退了兩步,發現真的沒人阻攔,最後回頭說道:“我可申明一點,即便我願意信守承諾,不代表我回到城堡後,我父親仍然願意信守承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