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騎士(1 / 2)

禮鉞感覺琳娜的摯友賽琳娜腦子好像有點不大好使,更可怕的是神出鬼沒的,這一天下來,前前後後除了解手時,十次有九次她能從哪個旮遝裏鑽出來,開口就是問自己有沒有要她跟琳娜轉達的話,他覺得這個人十分危險,像極了前世刺客組織仙宗培養的刺客。

他前世未成長起來時就遭遇過一次,實力在他眼裏倒是不咋地,就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,當時他一天被刺殺了五次,還一次都沒抓住,實在是把他搞得怒火衝天煩不勝煩,最後在那刺客身上種下了一點極難發覺的靈識,反過頭把他的望風的“信鷹”、街上的“老鼠”、撤退的“紅傘”,一條線上的或是不是一條線上的全給端了,當時他提著那刺客的頭站在一片血泊裏,頓時覺得整個城池都清淨了。

順便一提,仙宗後來被他滅了,整個老巢方圓千裏內給布了鎖空大陣,他站在天上兩袖引來冥河之水如瀑布般給灌了下去,讓仙宗的遁法行家們跟洪水競速,最後瀑布之水一卷一收,隻要不成水鬼都可以就地投胎,算是他比較貼心的一點考量。

賽琳娜發現柯頓看著自己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,倒不像是肉身之禍,反而像是性命之憂,幾次想到就算了吧,結果回頭都發現背後有一道若有若無盯著她的視線,讓她欲哭無淚。

“你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?”,禮鉞的手悄悄扶上了劍柄,眯起了眼睛,忽的一轉臉上陰雲,和煦一笑道:“不知你劍術如何,不如我們比試一場,生死不論如何?”

你是怎麼做到把這麼嚇人的話笑著講出來的?

賽琳娜縮了縮肩膀,捏了捏裙角,“我劍術不怎麼樣,但我哥哥劍術很好,是大地騎士,他可以代替我和你比試嗎?”,一般修出鬥氣的才能稱為騎士,授勳爵,不然隻是準騎士,並沒有與之相稱的地位。而騎士之上依次還有大騎士,狼牙騎士,獅鷲騎士,然後才是大地騎士,又簡稱為地騎士,意思是地龍已是他腳邊的寵物,江河也不過是他的腰帶,他在地麵上已經無物可擋。

而代替法則是貴族在比試或者決鬥時,可以讓自己至親者,如兒子,丈夫,兄弟等代為接受挑戰,而有的國家則是手下,賽琳娜讓她哥哥進行代替,在條頓明顯是可以的。

地騎士?

那沒事了。

“哎呀!”,禮鉞笑著拍著賽琳娜的肩膀:“哈哈,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,你這麼認真幹什麼!哈哈....啊哈哈。”,一旁的珍妮芙和艾普麗已經沒眼看了,飄在空中的青衣更是發現她以前對於劍尊的理解可能過於淺薄,她開始懷疑紫霄劍尊那些莽到不能再莽的事跡中到底有著多少水分。

“說起來我真的很欽慕你哥哥的劍術,你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指點我一下....”

“可你都沒有見過我哥哥。”

“這不重要。”

“好吧,我盡量幫你問一問.....”

“那太好了,說起來你哥哥叫什麼?”

“.......”

有了共同話題,禮鉞和塞麗娜的進展由近乎停滯的零開始突然加速,不過一個下午茶的時間,兩人就開始無話不談,完全忘記了琳娜的存在,禮鉞發現,賽琳娜在貴族禮儀和樂器、詩歌上的修養簡直無可挑剔,對於尚未磨合進入貴族生活的他,無疑是最好的老師,而賽琳娜發現,盡管禮鉞對於條頓王國的詩歌一無所知,但是他時不時吟出的長短句,卻有一種異樣的韻感和美感,這使得她被深深吸引。

兩人喝完下午茶後,又慢慢地漫步到了花園之中,賽琳娜如數家珍般給禮鉞指出各樣奇花麗草的名字,以及取名的來源和相關的趣事名人,禮鉞則是出鞘斬了一段看起來很瑰麗的樹枝,簡單削出了一笛一簫,吹了兩三段後站在她身後,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玩耍這兩種樂器,兩人關係愈加親密,賽琳娜新奇感不減,學會了兩首曲目,玩到了晚霞滿天,直到禮鉞看上了伯爵花園中一株甚為嬌慣珍藏的紫藤樹,提議伐來製作古箏,賽琳娜頓感心動,忽然想起琳娜就在身後,連忙拉住禮鉞拔出劍的手。

禮鉞見不能拉她上船,也不敢單扛伯爵的怒火,不由得大歎可惜。

要是早點遇到他就好了,賽琳娜撫著手中的笛、簫,心中五味陳雜,她再如何覺得柯頓有趣,有魅力,也不可能去搶摯友琳娜的未婚夫,更別說她是被找來幫忙的。隻是她也發現,就算是琳娜和柯頓之間,要從朋友變成戀人也很難,一個下午的時間裏,柯頓的每句詩句,每首歌曲,都帶著一種縹緲清冷,傾述著他對某樣事物的追求,那件事物,像是劍術,卻又不是,畢竟劍術不會如花瓣上的露水般,伸手時卻稍縱即逝。

這樣一個追求著好似虛無縹緲事物,都內心無窮堅定的人,得要多深的套路,才能讓他看上自己一眼?恐怕多深都不行,就像他引誘自己伐樹製琴時說的那句成語一樣,這叫對牛彈琴。

牛隻想吃草,他不想聽琴。

唔...看著禮鉞離去,惆悵的賽琳娜想著牛吃草的問題,忽然停下了腳步,為什麼不能強迫牛聽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