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博更氣了,但是不等他說話,我就搶在他前麵哼了一聲,我看著郎玉梅道:“惠夫人,我說句不好聽的話,你們雖然有錢,但是你們的命在我眼裏其實也很卑賤,你信不信?”
郎玉梅馬上就急了,她伸出指頭指著我哆嗦了一下,“你……你……你這個下等人!”
我嗤笑道:“對,我是下等人,但是你信不信,我去靈調局說一句話,他們會直接把你們這個單子掛起來,就算有人不懂規矩,我也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?”
郎玉梅氣道:“你以為你是誰,就憑你?你信不信我一句話,能讓你在秋縣寸步難行?”
我說道:“對,你是可以,但是我們大可以離開秋縣,可我之前說過的話依然有效,你可能對我們這個圈子不太了解。”
“那麼我可以告訴你,我在江湖上雖然排不上號,但是我背後,站著不止一位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物。哦對了,你們這些錢,對我來說雖然很多,可卻收買不到他們喲。”
我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能說,但卻說的十分豪氣,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兒忐忑,可說到後麵,我都開始佩服我自己了。
盡管我並不是頭一次頂撞比我有身份的人,但這次我卻覺得更加痛快。
我拉著方博扭頭就走,臨走的時候看了惠從夢一眼,她能跟一個窮小子談戀愛,這說明她的本質上肯定是不壞的,隻是可惜了……
讓我沒想到的是,我們剛走,惠如龍竟然就突然給郎玉梅甩了一巴掌,然後跑到我們前麵來,對我們拱手道:“兩位大師你們別著急,我以前也是窮人,我夫人不懂事,但是我明白,誰的命都不是天生就有的,我代表我們兩口子,向兩位大師道歉。”
我沒在意他的話,回頭瞟了郎玉梅一眼,惠如龍不停的給她使眼色,郎玉梅在那兒忍了好一會兒,才說道:“我道歉,我剛才的話確實太莽撞了。”
方博譏諷道:“這會兒知道認錯了?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?”
惠如龍馬上說了一大堆好話,但他的話還沒說完,房間裏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叫,我們回頭看過去,惠從夢突然開始掙紮嘶吼起來,看她的樣子似乎非常難受。
郎玉梅馬上跑了過去,想安慰她的女兒,但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,惠從夢反而掙紮的越來越厲害,嘴裏發出的聲音也更加滲人。
惠如龍馬上懇求道:“兩位大師,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!”
我冷漠的站在那裏,並沒有回話,郎玉梅也跑了過來,苦求道:“兩位大師,我求求你們了,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,你們一定一定要救救她,實在不行,我可以給你們加錢,二十萬不夠,那就三十萬,三十萬不行那就四十萬!”
方博有點兒意動,但我卻冷笑道:“惠夫人,這個時候你還覺得你的鈔票是萬能的嗎?實話告訴你,錢,我不缺。”
郎玉梅馬上道:“我……我錯了,我錯了,求求二位,我求你們了,一定要救救我女兒。”
方博也說道:“小賢,我看這女孩挺可憐的,就算你心裏有氣,也別難為她啊。”
惠如龍和郎玉梅馬上在旁邊忙不迭的點頭,求我一定要救救他們女兒。
我朝惠從夢看了一眼,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兒,她身旁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,正緊緊的攥著惠從夢的手,試圖緩解她身上的痛苦。
可是,他的這一切都是徒勞無效的,因為他的身體根本就是虛幻的,沒辦法真正的攥住惠從夢的手,而且惠從夢也看不見他。
這應該就是惠從夢的男朋友了,在惠從夢家裏還貼著好幾張黃符,應該是之前來過的術士留下的,那些黃符正在一點點瓦解男人的身體,可他一直都站在那裏,始終未曾離去。
我歎了口氣,說道:“這個單子我答應了,但不是為了你們,而是為了他!”
說完,我朝著那個男人一指,惠如龍和郎玉梅都愣了一下,因為我指的方向在他們看來並沒有任何人。
隻有那個男人,當他發現我指的人正是他之後,他馬上愣住了,好一會兒才問道:“你能看見我?”
我點點頭,問道:“如果你再待下去,這些黃符的力量就會讓你魂飛魄散,你為什麼還來?”
郎玉梅和惠如龍似乎明白了什麼,郎玉梅馬上破口大罵道:“我就知道是個窮小子死了還纏著我家夢兒,快滾快滾,快滾啊,從我們家滾出去!”
她盡管看不見那個男人,但她的聲音卻能被男人聽到。
我瞪了她一眼,低沉道:“閉嘴!要不是這個男人,你女兒早就死了好幾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