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就隻剩下了許珀和另外一個女孩。
她隱隱約約聽到給她打針的那個人說:“這一批快死光了,就剩這兩個了。”
他們說話的時候,不帶感情,仿佛這不是兩個有感情的人,而是兩個小白鼠。
“把她們兩個放在一個籠子裏,誰活下來再進行下一步的實驗,我們沒有兩份藥劑浪費。”
許珀和那個女孩關在了一起,研究員往她們的手上塞了刀,告訴她們隻有一方死了,另一方才能得到食物。
許珀餓了兩天,隻能喝從牆縫裏漏進來的雨水,她無數次的想死,可是在鄰居哥哥的話裏,她聽到一個美好的世界。
她退縮了,她想出去。
所以她把那個女孩殺了。
可是那個女孩的眼裏沒有恨意,她帶著一種近乎解脫的快樂。
許珀愈發的沉默寡言,每周一次的藥劑仍舊是無比的痛苦,可是她心裏有了一個決定,她一定要逃出去。
終於有一天。
她誕生了異能。
她是整個實驗室裏第二個誕生異能的,她立刻就得到了和鄰居哥哥一樣的待遇,她住進了好看的籠子,穿上幹淨好看的衣服,每晚的被子都是幹燥溫暖的。
但是許珀隻想逃出去。
鄰居哥哥對她說:“外麵不僅會下雨,還會下雪。”
“雪是什麼。”
“就是白色的,很好看。”
“我想看。”
“等我們出去了,我陪你一起看。”
這樣的美好願望,一直到許珀長到九歲。
本應該定時打藥劑的,可是研究員沒來,她疑惑的看著外麵,空空蕩蕩的,沒有人。
許珀把手放在了籠子上,那是通了電的,可是這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籠子的電不足以把她電魂,她硬生生的掰開了鐵柱,走到了籠子外麵。
鄰居哥哥也這樣做了。
這是許珀第一次看到他,他們一直都隔著籠子說話。
他就像是許珀想象中的樣子,幹淨溫柔,笑起來很好看。
他對著許珀伸出了一隻手說:“我們要離開了。”
許珀嗯了一聲,牽住了他的手。
幹燥溫暖,很有力的手。
等他們走出外麵,發現研究所已經淪陷了,不知道被什麼人在攻打,槍擊聲爆炸聲,讓這片土地建築物轟然倒塌,地麵也淪為焦土。
李瑾瑜拉著許珀的手,在焦土之上狂奔。
但是她們被發現了。
槍擊聲也落到了他們的頭上。
許珀說:“我害怕。”
“別怕,哥哥會保護你。”
那些槍擊聲像是圍成了一圈,把他們包住了,逃無可逃。
許珀被哥哥抱在懷裏,他說:“等會我們分開逃,我把他們引來,你再跑。”
“你會死嗎。”
“不會的,我很厲害,這些人追不到我。”
“那我怎麼找到你呢。”
“哥哥會找到你的。”
李瑾瑜把許珀放在了地上,朝著包圍圈走去。
他聽到許珀在後麵大喊。
“你站到顯眼的地方,我就能找到你了!”
李瑾瑜已經衝向了包圍圈。
槍聲響了起來,許珀不知道李瑾瑜逃掉了沒有,她像是一隻謹慎的幼獸,一點點挪動著身體。